林云疏这么悠哉,看的沈瑾枫十分火大,抢过了她手中的瓜子盘,“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听起来十分不爽。
林云疏无端端被抢了吃的,撇撇嘴,拿起帕子拭了手,又喝了口茶漱口,才说道:“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沈瑾枫一时哑然。
能说什么?会说什么?到现在纠缠这些问题还有用吗?
没有用的。
可是,沈瑾枫心里难受。
他父亲与忠国侯是生死之交,他与林砚安是手足之情,与林砚安一般,将林云疏看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他恨不能替这个妹妹遮挡住所有疾风骤雨。
可他挡不住。
沈家在江湖中颇有地位,沈家家传一手惊风剑法,奠定了沈家的地位。可也只是在江湖上。对于朝廷而言,他们沈家也不过是一介白身,平民百姓罢了。这样的他,用什么来保护林云疏?最后还是要林云疏自己陷身于上京城这个庞大的漩涡中,脱身不得。
林云疏眉间有几分不在意的模样,轻轻放下茶盏,“就算我再如何说,事情已然发生,沈大哥,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我如何看想说什么,而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云疏说的不错。”云言澈表示赞同,看向林云疏的目光中带着欣赏与心疼,“不知这位小神医可有什么法子解决了蛊虫?”
语气还是平常语气,甚至要更为平淡冷静,但在场的众人就是听出了云言澈话中的紧绷。
什么沉稳什么镇定,在未知的威胁面前一切都是白搭!
沈青黛承受着小花厅内几人的目光,唇角绷的很直,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显出青白之色,“我……”她说的极为艰难,“蛊虫一事,本就诡谲莫测,何况西南之地偏远难行,除却西南边关,与中原来往甚少,就算是古籍中的记载也甚为模糊。”
沈青黛声音低弱下来,“我对蛊虫也不熟悉,无法判断它到底藏身何处,危害又是什么,更没办法把它揪出来。”
从沈青黛意识到林云疏体内的问题开始,她就一直在翻找各种医术,不论是看过的没看过的有用的没用的……
沈青黛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医术上天赋很高,甚至她的师父也是这样说的,她的父亲她的兄长也是这样夸她的,她也一直都这样骄傲。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于自己的医术——如果真的是神医,为什么她无法解决云疏体内的蛊虫?
沈青黛目光中渐渐染上了绝望,水雾开始在眼眶中聚集。
林云疏叹口气,拿出一块干净的锦帕,上面还绣着几朵粉嫩的桃花。
她拭净了沈青黛的泪水,温声安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青黛,若非你,我恐怕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身子出了什么事,是你找出来了问题并告诉我。而且既然这三年蛊虫都没有动静,那就证明幕后之人还没这么快想要我这条命,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女子的手并不柔弱,反而在指关节处有一些薄茧,那是常年练武磨出来的。
她不是上京城中风雨吹打不得的柔弱菟丝子,她是生在边关长在边关由父亲母亲亲自教导长大的飒爽坚韧的林云疏。
她是林云疏啊!
面对着这样坚毅的目光,沈青黛的泪水再也落不下来,她不由自主地点头,“我可以的。”
她是沈青黛啊,师父教她多年,她翻遍了各种各样的医书古籍,她是人人称赞的小神医呀!
林云疏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所以你不能崩溃,青黛,我的命在你的手上,我可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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