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峭为人沉默寡言,与一直都跟在林云疏身边的林远和千面活泼话痨的林州比起来,林峭话少的可怜,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悬崖峭壁一般沉默地矗立与无垠大地上,虽沉默,却沉稳可靠。
林峭在幽影楼众多首领之中算是和林云疏接触最少的一个,因为他的木讷与不善言辞,很多时候前来汇报事情的都是他手下的一个副手——林云疏既然信任这些首领,自然是放权给他们。只要他们能够压得住手底下的人,内部怎么运作林云疏是不会管的。至于背叛的人……幽影楼的刑堂总不至于是个摆设。
拢了拢垂在耳侧的发丝,林云疏疑惑地看向林峭,示意他站起来,有事说事,不要总是沉默寡言。
林峭听话地站起身,开口是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和风尘仆仆赶路的艰涩。
林云疏一听就头疼,亲自动手从桌上的茶壶中给他倒了一盏茶。因为这个院子被她用来见幽影楼众人,所以茶壶里的水每天都是有可靠的人按时更换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赶路过来时能够及时喝上一口水。但林峭此人,实在是有点憨直。
“谢主子。”林峭接过茶盏,将里面上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如牛饮水,牛嚼牡丹。
林云疏默默扶额,“说罢,何事。”
有水润过嗓子,再次开口时明显顺畅很多,“回主子的话,属下亲自在东北盯着,期间被北燕王的人怀疑过踪迹,侥幸逃脱,也获取了情报,余圳此人,愚笨无救,不通军事,恐怕东北边境沦陷只在旦夕之间。”
“被发现了你就说你是忠国侯府的人。”林云疏说道,“至于余圳……”
东北边境的主将必须更换,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可怎么才能让钟北尧名正言顺地前往东北,是个大问题。
“大婚势在必行,恐怕大婚之前北燕王都无法离开上京。”林云疏低声开口,“大婚之后……看来我需要找北燕王聊聊了。”
大婚是九月初五,而永安帝似乎是为了表示对北燕王的重视,不仅下令着礼部操办北燕王府与忠国侯府的婚事,更是亲自下旨,命在外镇守的各个藩王回京。
当今皇子众多,不说已经成年大婚分封出去的皇子亲王,单留在皇宫中的未成年皇子就有不少。
十二皇子是最小的一个,悫淑仪所出,母凭子贵,又算得上是永安帝老来得子,自然是颇为受宠。据说永安帝不仅赏赐如流水地送去悫淑仪所在的二十四殿之一的云烟殿,更是会时不时地就翻悫淑仪的绿头牌,每十次踏进后宫,总有那么三四次是去云烟殿的,可见其荣宠备至。
而在十二皇子上面同样居住在皇宫的未成年皇子还有三个,只是其生母不如悫淑仪受宠,故而也多是沉寂,但在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的众多后妃中,拥有皇子公主的妃嫔总是要更打眼一些的。
但到底不如已经成年封王的皇子风头更盛。
藩王回京,最激动的莫过于这些藩王的生母。毕竟藩王无诏不得回京,而后宫嫔妃无特殊情况也不被允许跟随前往亲王封地,所以一旦儿子封王离京,就意味着母子分别,再聚之期遥遥无望。更意味着他们注定会远离政治权力核心,不论后妃如何在后宫争宠,儿子回不来,一切都是白搭。
但,北燕王大婚是个很好的机会。
最近的上京城很热闹。
不仅有已经陆陆续续归京的藩王,更有各国使臣来访,甚至到的早的已经在上京城的本国驿馆中住了三四天了。
对此情况,林云疏和钟北尧两个当事人皆是充耳不闻——皇帝要这些人来,他们能说什么?抗旨不遵吗?命可是只有一条的。
而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煦,难得的好天气,阴雨退去,日头也不强烈,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
今日的城门口也很热闹。
九皇子是留在皇宫中的最大的皇子,在他上面还有八个兄长。太子为储君,坐镇上京以安国本,同时也是张皇后所出嫡长子。
但这个嫡长子上面,还有个庶长子,便是庄贵妃所出郑王,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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