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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下唇，泪从眼角横流下来，终于脱力般将头一偏，似乎晕死了过去。

“妈妈......”

寒笙含着哭腔叫着，细绳深嵌进皮肉，刀割一般疼，可他力气太小，根本无力挣脱。

砰砰砰——

门外忽地响起拍门声，寒笙楞了一瞬，抬眼盯住紧阖的门。

砰砰砰——

“救——唔！”寒笙刚要呼救，男孩劈手捂住了他的嘴，从女人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囫囵地塞在他口中。

屋子刹时间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门外一时也没了动静，男孩咽了口唾沫，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弓身透过猫眼一看，肩膀登时一抖。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动作间却没有丝毫迟疑，忙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囫囵地套在自己身上，卸了门锁，将门拉开了。

大门正对着地上躺着的寒笙母子，他却径直打开了门，寒笙呼吸一滞，下意识阖上了眼。

他听见门缓缓地开了，却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静寂持续了几秒钟，紧跟着咔哒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而后一切再次复归于沉寂。

寒笙的耳朵贴着地面，听着自己渐促的心跳，莫名地感觉一股寒意自脊梁慢慢爬了上来。

一只手轻轻拨了一下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似乎有谁的指腹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寒笙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尽管阖着眼，他仍能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

“醒着？”

一个温和的男声自头顶传来，寒笙眼皮微微一动，睁开眼睛，看到了那男孩死白的一张脸。

男孩的头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扭折着，口涎自他的口角淌出，双眼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人已经死透了。

寒笙惊声尖叫起来，下意识要躲，然而身后绳子仍牢牢地捆着他。

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胳膊，另一手用刀割断了他身后的绳子，将寒笙抱在了怀中。

“他死了，别怕。”

抱住他的男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沿下压，遮住了脸的大半，但仍能看出那是一张极年轻的脸。

寒笙腮上的肉紧绷着，眼中透出惊惶之色，周身都在几不可见地发抖。

年轻人盯住寒笙的眼，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忽而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后颈，似乎意在安抚他的情绪。

“刚才......怎么在装睡？”

年轻人忽然开了口，手指在他后颈的位置一停。

寒笙楞了楞，脑中又回想起方才那男孩被折断的颈骨。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定也会变成和那男孩一样。

“我......妈妈.......”寒笙哽咽着道：“他让我看......他和我妈妈......”

“嗯？”那人眼中流露出微微的讶异：“你不想看，是不是？”

寒笙咬着下唇，狠狠一点头，伴随着点头的动作，他的泪也淌了下来，压抑着的情绪仿佛终于在此刻暴发，寒笙伸出手，死死抓着他的肩膀，仿佛是在寻求他的庇护。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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