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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袋子里的鸡肝和剩饭都倒干净，又在水碗里添了干净的水，絮絮地道：“明儿早上我再来喂你们！”

说完，她转过身，一步一缓地，慢慢走进黑暗中。

汪——！

小狗忽而叫了一声，所有的狗皆抬起头，目光锁在了眼前的寒笙身上。

啪的一声，最壮的那只大黑狗将前爪扑在碗上，耸起身，双眸死死盯住寒笙，喉中发出警示性的低吼。

寒笙蹲下身，一手拾起脚边的一块砖，另一手在它眼前一晃，作势要抢食。

黑狗大吼一声，径直朝着寒笙扑过来，张口要咬，寒笙用砖对着它鼻头一敲，黑狗闷哼一声，寒笙趁机一把抓住它的后颈，将它朝地上一压。

黑狗哀叫一声，死命挣扎着，狗们皆朝他狂吠起来，然而见为首的黑狗被他死死按着，都不敢上前。那黑狗被薅着后颈，爪子扒着地，挣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如此僵持了几分钟，终于安静下来。

“好孩子，”寒笙见它安静下来，便慢慢地抚着它的后颈，将它翻了个身，强行揉了一把它柔软的小腹，以示地位的证明：“我只是想分一点你们的饭，可没有半点要害你的意思。”

说完，一把扯过方晴的手，将她的手放在狗鼻前。

黑狗动着鼻子嗅了一嗅，忽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味，周身凌厉的气势瞬间无踪。寒笙松开它，转而拿起地上的碗，往方晴跟前一递。

方晴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嗅到食物的味道，她眼神登时直了，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塞，然而还未咀嚼，她干呕了声，弓下身要吐。

寒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道：“咽下去！”

方晴闷哼一声，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讲话，此时转过头，见眼前赫然现出了一张脸，当即骇得一抖。

“嘘！”寒笙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

方晴瞠着眼睛，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了他，似乎觉得有些熟悉，然而又想不出：“谁......”

“寒笙，你忘了？”

“寒........笙...........？”方晴皱起眉，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现出困惑的神情。

“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是救下你的人。”寒笙道：“你要活下去，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方晴似乎听懂了些，然而又没有懂，只是直着眼睛发愣，腹中忽而一阵绞痛，她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用手按住了自己肚子。

手上忽地一痛，她摊开手掌一看，发现自己掌心有一道割痕，血自伤口涌出，在腕间蜿蜒着印出了一道红痕，仿佛一条殷红的珊瑚链子。

脑中仿佛有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然而想不出，她愣愣地盯着那血，抬起手，伸出舌头将那血舔了个干净，然而还是饿。

“以后你只能吃这些，有人来喂狗，你要先躲起来，等人走了才能出来。”寒笙将碗再次递到她跟前，道：“你先把这些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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