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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坑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四下察看了一遍，却连半点血迹都没发现。

那一天，枫宥也许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等自己离开工厂，他便将方晴的人头带回了孤儿院，可他为什么要对刑枭撒谎？

尸身是已经处理掉了，还是藏起来了......？

“寒笙？”

正思忖间，黑暗中忽响起人声，寒笙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匕首。

脚步声自暗处响起，一个人影从暗中走出来，寒笙瞠着眼睛，借着月光细看了她的脸，表情活像见了鬼：“你是......方晴？！”

方晴没死。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抹惊惶，但头确实是好好地安在脖子上的。

寒笙愣愣地盯着她，问：“三天前，有人来过这里吗？”

“有坏人！”方晴断续地说着，神志似乎还未恢复：“打......打我！”

“打你？”

方晴点点头，用手拽着干结在一处的头发，一径地扯，似乎有什么东西黏在了上面。

“别动！”寒笙将她的手扯下来，低头看时，只见她鬓间的头发上干结着一块块灰白的仿佛黏土似的东西。

“啊！”方晴被他抓疼了，寒笙忙松开手，见她掌心上的割痕也比之前长了一些，似乎被人放过血。

一时间，寒笙脑中又浮现出被枫宥带回孤儿院的那颗人头，脸上糊着血污与头发，只能依稀窥见其下的眉眼，确实与方晴极为相似，可那多半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现在回想起来，却有着极细微的差别。那人的唇稍薄，脸颊也圆润些，这些不相像的地方被划了两刀，血肉外翻，正巧模糊了相异之处。

再次见到枫宥是七天后。

他从楼道对侧走过来，看到寒笙的瞬间，脸上表情出现了瞬间的凝滞，紧跟着转为戏谑。

寒笙先看见了他，将枫宥瞬间的错愕尽收眼底。

他似乎，是不愿遇见自己的，但在监控狗的眼前，他不得不走过来。

寒笙沉下脸，仿佛不愿看见他似的，低下头只是走。

见他没有让路的意思，寒笙只得停住脚，侧身站在了墙边。

然而枫宥也停了下来，抬起腿，作势要踹他的书筐。

寒笙连忙向后一退，后背撞在了墙上。

“这是作什么戏呢？！我可是碰都没碰你！”枫宥盯着他的脸，话音中满是讥诮：“我说，你该不会又要哭着找父亲告状吧？”

“我正有这个意思，”寒笙笑道：“怎么？你怕了？”

“怕？”枫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怕父亲把你扔了？”

“我？！”枫宥笑了一声，他凑近寒笙的耳边，阴声道：“我给父亲完成了多少任务，你呢？！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都磨磨蹭蹭，连石头都搬不动的小屁孩，你觉得父亲会留谁？”

“你！”寒笙没了话，脸色沉了下去。

“放心，对你这种纯洁部的，我是不会碰你的。还有，别以为这里的人都像父亲那样能容忍你。完不成任务，在义犬部就是废物一个，懂了吗？”枫宥笑中含着冷蔑，轰狗似地朝他一挥手：“没事就赶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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