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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窗台忽然现出枫宥的脸，寒笙心口一凛，盯着时晖的眼道：“时晖......谢谢你......”

时晖脸上微微地红了：“没事，明天我......”

“你不要过来了，要是你再来，我只能走了。”寒笙打断他道。

“......那好。”

时晖等了一会儿，见寒笙仍没有松手，有些赧然地道：“还......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寒笙见二楼的人已走，这才松开了他：“你快走吧！”

说着，寒笙背转过身，时晖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回去了。

五楼的灯熄掉了，窗内外的昏黑连成了一气。

用馒头和水填了肚子，寒笙抱膝蜷在院墙下，似睡非睡地捱过大半夜，忽被一声炸雷惊醒。

他睁开眼，天上满布着黑色的云，闪电与惊雷相继落下，树在饱含着水汽的风中摇颤，咻咻地发出鬼叫般的声响。

雨下来了，衣服很快被淋透了，湿溻溻地黏住他的背脊，风透进来，冰寒直透进骨髓，身体开始发抖。

雨越下越大，积水渐渐漫涨，寒笙只得站了起来，身体尽力地贴住墙边，想等着雨势减弱。

然而阴黑的天仿佛在他头顶倾覆而下，暴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站在院墙的角落中，目光落在齐膝的积水中，许久，终于仰起头，再次看了一眼五楼楼窗。

紧闭的窗扇后仍是黑洞洞的一片。

雨水顺着额角淌进泛红的眼角，又顺着两颊汩汩而下，寒笙久久地注视着五楼楼窗，仿佛是看孤儿院的最后一眼，终于转过身，淌着脏水踉跄地离开了。

西郊公园里的向日葵丛花盘低垂，雨水顺着浅黄的舌状花瓣汩汩而下，滴在了浮在水中的背脊上。

“寒笙！”

急促的步声踏着水跑到花丛前，一手捞住寒笙的脖子，将他从水中捞了起来。

脸浮出水面，寒笙猛地呛了一口水，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慢慢睁开眼。

“寒笙！你怎么样？！”

枫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寒笙心口一凛，哑声道：“你怎么......？”

“放心，是父亲派我来的。”枫宥道。

寒笙脸上表情一松，唇角慢慢泛起一抹笑：“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往水里栽了，差点把我呛死......”

感觉到寒笙的身体抖得越来严重，枫宥将他紧紧扣在怀里：“很冷吗？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

“冷？”寒笙目光怔忪，有些茫然地盯着枫宥的脸，道：“我......不冷......”

“什么？”

“我..........热..............”

枫宥一把扣住寒笙想要拉扯衣服的手腕，冰冷的腕间脉搏微弱，呼吸也微弱下去，身体已经出现了失温的症状。

“寒笙！”

枫宥的心口登时一凛，意识到如果父亲派来的是其他人，脚步再慢一些，寒笙可能真的淹死在积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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