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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

他竟也被派到地下去了......

“在想什么？”刑枭道。

“我......”寒笙回过神，认真道：“父亲，我也可以学......”

“学什么？”

“不管是像他那样煮饭，还是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学。”

“煮饭？”刑枭笑起来：“我留着他的命，可不是为了让他给我煮饭的。”

“......”

“不说他了，”刑枭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他能留下来，还有枫宥也是，”寒笙眼中透出黯然：“如果我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像他们一样？”

“你是这样想的？可下雨的时候，你不是走了吗？”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听枫宥说，你去了西郊公园？”刑枭道：“为什么想去那里？”

“那天......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想找个离这里远些的地方等死，走着走着，就看了那片向日葵......”寒笙的声音有些发颤，他顿了一顿，才接着道：“父亲，我很小的时候，看见别人家的院子里种着向日葵，那向日葵长得很高，好像要插到天上，我自己也想种，可没钱买，就厚着脸皮找那家人要了种子，他家人很好，给了我三颗。我不知道怎么种能把向日葵养得和天一样高，我妈妈忙着到处打工，总是不在家，我就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试着种。因为种子很珍贵，每次只能种一颗，第一颗还没出芽就被晒死了，第二颗好不容易破了土，可是长得又瘦又小，没几天就烂掉了，第三颗好不容易结了一个花苞，还没等到它开，我妈妈就......”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尾音被哽咽声压下去，伸手紧紧抱住刑枭，感觉到刑枭的手慢慢抚着他的脊背，渐渐地放了声。

他哭了一阵，方才平静下来，哑着声音道：“我......我只有您了，父亲......”

“想种向日葵？”

刑枭的声音自头顶传出，寒笙楞了楞，抬起头，泪湿的眼怔怔地仰看着他的脸。

“要不要在后院种？”

寒笙瞪大了眼，似乎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我可以吗？”

“随你，想要什么就去买，”刑枭在他泪湿的脸上落下一吻：“这下开心了吗？”

寒笙眼神一变，笑意在眉梢眼角渐渐绽开：“......谢谢父亲。”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刑枭的肩，朝着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忽道：“父亲，有没有能长得特别高的向日葵？”

“听说品种很多，你想要多高的？”

“有没有能长到五楼高的向日葵？”

“五楼？”刑枭的眼中泛起笑意：“要那么高的向日葵干什么？”

寒笙却不说话了，眉眼似乎染上一抹羞怯的笑意，垂下眼，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听着刑枭的心跳，寒笙的唇边慢慢泛起一抹笑，闷闷地道：“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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