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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坐在正对着门的真皮沙发上，身上还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睡裙，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冻得泛出青紫，见容狸走进来，唇边泛起一抹笑：“容狸，我等你很久了。”

容狸愕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么......”她刚要说什么，目光忽而扫见了他手中的花瓶，表情瞬间一凝，起身几步走到容狸跟前，抬手要揭开那块红布，然而还未揭开，动作却是一顿。

“璃月......？”

容狸见她神情异样，停在半空的手几不可见地发了抖，下意识将她的手一挡。

璃月抬起头，见容狸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要将那花瓶拿开。

片刻的怔楞过后，璃月忽地笑了一下，一手抓住容狸的手腕，另一手将红布一掀。

花瓶瓶口上，是一颗女孩的头颅。

女孩阖着眼，颈骨卡在瓶口处，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更衬得肤色白得如雪。除了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脸几乎与常人无异，沉静得仿佛只是睡着了。

容狸心中一凛，盯着那与璃月极为相似的眉眼，声音不由发了抖：“这......这是你的......”

“是‍‍‎妓‌‎‍‍女‎‌‌‎和嫖客诞下的孽种而已。”璃月笑起来，抬手将那花瓶轻轻一拨，哗的一声，花瓶应声落地，玻璃碎片如水花般迸裂碎散，女孩的头滚落而下，碎玻璃扎进了她的脸，却连一滴血也没有流。

容狸怔怔地望着地上的人头，躬身要捡，璃月却截住了他，双手掬住了容狸的脸。

“容狸，你看着我。”

容狸白着一张脸，眼珠略略一转，目光落在了璃月的脸上。

璃月盯着容狸的眼：“容狸，你想要我么？”

容狸一怔，一时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和我一起逃跑，好不好？”

“......逃跑？”

“对，逃跑，”璃月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几不可闻地发了颤：“只有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她的手也随着发颤，湿漉漉的眼中透出哀求之意，容狸看着她，强作镇定地道：“......好，你不要怕。”

璃月表情一凝，紧跟着笑了起来，盯着容狸的脸，许久没有眨眼。

“璃月？”

“嘘——”

璃月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双手按在容狸的肩上，使他转身背对了自己，向着门的方向。

容狸一愣，感觉到璃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刚才，我是被刑枭的人抓回来的，假如他们再进来抓我，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是。”

“很好。”璃月笑了一下：“他们随时可能进来，你就盯着那扇门，明白了吗？”

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攀上了容狸的心头，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感觉到璃月的手离开了他的肩，容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转身，肩膀却是一凉，侧头一看，只见璃月将一条细长的玻璃片‍‌插‍‌‎‌‍进‎‌‎‍‍了他的左肩。

璃月玻璃片劈手一拔，血霍地涌出来，瞬间洇红了容狸的大半个后背。容狸疼得眼前一黑，还未来得及捂住淌血的肩，脖子却被人掐住了，璃月顺势一推，将他整个人掼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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