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话音未落,见那些女孩也跟着钻了进去,先是安羊与阿离,紧跟着余下的也跟了上去。
人群中静了一瞬,义犬部的男孩也跟了过去。
通往地下的门早已无人把守,众人走进地下,惊觉这里的地面没有半点汽油的痕迹,纵火的人似乎刻意避开了这里,烟气也没有波及此处,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刚缓过一口气,见到地下的全景敞视监狱,登时愣住了。
楼层呈环形,房间里的人多半是女孩,也有一部分是男孩,明明没有关门,他们却都安分地待在里面,不敢踏出一步。巨型瞭望塔立在中间,密布的眼窗环设在塔柱表面,散出微弱的光芒。
他们仰起头,视线一路向上,望及那漆黑的塔顶,仿佛自己也做了一只永被监视的笼中鸟雀,只要逃脱便会撞得头破血流,忙错开视线,再不敢去看第二眼,心脏不由越跳越快,仿佛有别一种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们的心。
地下房间里的人们也听见了上头杂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见地上的许多人竟都跑到了这里,皆是吃了一惊。
“曦月,依依,你们怎么在这儿?”阿离瞠大了眼,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一掠而过,一时呆住了。
地下的这些人多是比她年纪大的,都是突然不见了,即使同在一间宿舍,她们也可能在一觉睡醒过后便消失了。
陈清同她们讲过,她们是被王子接走了,虽是这样说,她也知道那其实是有客人将她们买走了,她们离开孤儿院,必定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因为太过开心,便不告而别了,她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
现在想起,那时真的半点怀疑也没有吗?
也许有,但她们太没有安全感,加之长期受着规训,对孤儿院的信任几乎是本能的,更何况是对着她自幼爱慕着却并无血缘关系的“父亲”。
阿离口中的那些人也朝她看过来,望见昔日的面孔,她们灰黄瘦削的脸上也是一震,难堪,无措,然而更多的是胆怯,身前却仿佛有个隐形的门似的,都只是站着,不说话,也不敢走出。
“鸣尧?你怎么也……?”冯有的目光停在其中一个少年的脸上,一时也呆住了,与纯洁部那边一样,他分明地看见了好几个已经完成任务的男孩也被关在这里,按照江淮的说法,他们应该也出去了才对。
那名叫鸣尧的少年闻声一楞,一手撑着地面,似乎想要站起,然而眼前一花,他又跌回在破旧的床榻之上。冯有这才发现他两侧的胳膊上现出一排青紫的针孔,脸上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眼神空空洞洞,仿佛一具被抽干了血的活尸。
鸣尧已有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的称呼,现在已经变成他门前的数字,他坐在床榻上,喘了好一会儿,眼前才能勉强地看清,看见昔日的许多同伴出现在这里,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然而还是觉得无用,索性连表情也懒得变化了,他阖了眼,将头歪靠在门边,不知是睡去,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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