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冷静,站起身来,蹲太久了,有点摇晃,他似乎打算扶一下我,我没给他机会,一下子扶住墙壁,快速转身背对他。
“谢谢,不用了。”
一开始我走的很慢,因为腿是麻麻刺刺的,甚至有点一瘸一拐,我一边走,眼泪就一边往下掉,我用另一只没扶着墙的手背擦了一下,可是怎么也止不住。
最后我越走越快,不知道跑到了哪层楼,随便找了个厕所,隔间里哭了一会儿,就整理好了情绪。
我只是有点情绪崩溃而已,很快就能收拾好的。
随后老师就找了过来,在厕所里看到了正在用水冲脸的我,告诉我,我的家长来接我了,我出厕所一看,是她来了。
我想起来了,十年前,她就说了,她是我的新妈妈。
“你……你不是……”老师有些疑惑地看我,他是知道一些我的家庭情况的,他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就连她,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疑惑。
“岑橙,你没事吧?”老师关切地看着我,虽然疑惑,他还是会关心我的状态,很快就要中考了,他可能更担心我就此一蹶不振。
“没事。”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想看任何人。
我到老师和她交谈,她想现在带我离校。
还是有点感激她的,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却在我最低落难过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要带我去见妈妈。
“我带你去比较……我把你送到医院门口吧,你自己能上去吧?”
我在副驾驶几乎不可动的点了点头。
在我下车后,她摇下车窗,对我轻声道。
“你去吧,去看她最后一面。”
医院里的妈妈没有殡仪馆的鲜活,医务人员已经整理过,还是能看到形容枯槁,身似枯木……
那是我妈妈,明明下午在学校哭了那么久,这里却一滴泪也挤不出来了。
“岑橙。”
有人叫我,我没有动,并不想听一个负心汉的剖白,不想听他要么悔恨,要么不悔恨的心声,早在10年前我不谙世事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对他失望了。
“你不要说了!”我突然喊出声,他终于安静了,我听见了他抽泣的声音。
“我恨你。”我在心里说。
“岑橙!”我坐在书桌前,有人敲门,大声喊我。
很可笑,在回忆里那么痛苦那么悔恨的声音,现在如此的气势十足。
“你弟弟今天过生日,快出来给他庆祝一下!”
“哎,这么晚了,你别把人叫出来了,高中生有自己的事了”她在旁边劝了一下,然后弟弟似乎在客厅喊他们,声音就渐渐的小了下去。
我对此没有作出回应。
而是按亮了已经息屏的手机,还停留在和沈非聊QQ的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陷入回忆的,我拉到了最新一条消息。
【回家了吗?】
我刚把有字打上去,有些恍惚,刚刚喊了我一下的,让我去给弟弟庆祝生日的,真的是我的家吗?
【。】最后我把有字删了,回了个句号。
【现在才回去吗?】他的消息立即就弹了出来。
想了想,我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他那边过了半分钟才接。
“什么事……啊?”他看着屏幕里的我,眼睛里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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