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4 (2-1)

第二十四章

“阿瑜！”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瑟喊出了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喊出的名字，而身体更是快过大脑，伸手抱住了虞瑜。

看着萧瑟脸上焦急的神情，虞瑜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只是想帮一下那个人，怎么就闹成现在这样了呢？

所以，萧瑟为何要拦她？他是误会了什么吗？还是恨她恨到骨子里，存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可他脸上的担忧全然不似作假。

难不成，这是个不太美好的误会？

视线越发模糊不清，虞瑜最终还是在萧瑟怀里晕了过去。

隐约间，她听到萧瑟与雷无桀的争吵声，以及最后，雷无桀的一声“姐姐，等我”，最后的最后，又有一声久违的“小丫头”传来。

*

青城山的后山，是虞瑜潜心练剑和肆意摸鱼的圣地。

师父赵玉真素来最为疼爱她，却也待她最为严厉。

他对她抱有极大的期望，希望她能继承他的衣钵，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剑法和道法尽皆参悟。

可少女那时正是好玩的年纪，被迫经历了不属于自己的苦难后，又被孤零零丢上这孤山上来。

于是，在不辜负赵玉真的期望下。

春日里，她会在无人的山壁后吹笛抚琴。

夏日里，她会下水捞鱼烤来吃。

秋日里，她会浪漫地将簌簌而落的红色枫叶收集起来，做成完美的标本，留作纪念。

冬日里，她又会童心泛滥地为自己和师父、师兄弟们堆一个又一个雪人，亦或是在雪地里作画。

就这样春夏秋冬地度过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直到来到青城山的第三年，她在后山救下了一位身负重伤的大哥哥。

他说他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的弟子。

他轻点她的鼻尖，让她唤他“大哥哥”，又亲昵地唤她“小丫头。”

他为她烤鱼，为她养小兔子。

又在某一天，不告而别。

......

虞瑜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位大哥哥。

他转身又要离开，她慌张地想要抓住他，可手刚刚触及到他的衣角，就从噩梦里惊醒了。

“小丫头？”

入目是她梦中大哥哥的眉眼，虞瑜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几秒，又一脸木然地阖上眼。

“......真讨厌，怎么会梦到他呢？”

她悄声喃喃，带着些许唏嘘。

“你梦到谁了？”

熟悉的男声又一次传来。

这一次更为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印在了脑海里。

虞瑜蓦地睁开眼，撞入萧瑟那双幽深的茶色眸子里。

她愣了愣，下意识问了一声，“萧瑟？”

面前的萧瑟只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有些怅惘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人。

而萧瑟目光里的古怪，更是被她自动忽略。

“小丫头，你...还记得我吗？”

男声自身后陡然响起，她浑身一僵，扭动了两下自己的小屁股。终于，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坐在马车上，而是坐在人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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