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空调又干又热,苏御睡得不安稳,被热醒好几次。
本来想起来把空调的度数往下调一调,奈何身后的人死死搂着他怎么挣脱也不撒手,只能由着他去了。
苏御在黑暗中思忖陆清雅说的话,虽说大部分谜团都已经解开了,但还有个别的问题怎么都咂么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记得吴巍说过,那个东西叫“超精准隐形定位仪”,国际上用来反恐的,有一部分已经流入了黑市。
如果这东西是陆远给陆千俞按上的,那他是和国际刑警有交集,还是和黑市有交集,否则这种高精尖的设备,他是怎么搞到的?
还有,陆清雅说陆千俞这八年多以来,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收录在一张芯片里,这件事情不得不让人“细思极恐”,他不知道陆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把自己亲儿子当演员,没事儿放片儿打发时间玩儿?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光是这么一想就怪毛骨悚然的。
这时陆千俞在身后翻了个身,从侧卧抱着他变成平躺,苏御也紧跟着翻了过去,目光停在他白瓷一般的脸上。
陆千俞睡觉很安静,呼吸很轻,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这让苏御平时睡觉如此警醒的人,也从没觉得不舒服过,通常都是一觉到天明。
要不是今天有心事,这一觉必定要睡到破晓。
苏御在他脸上轻啄一下,重新闭上眼睛,心说如果能这么安安稳稳的一直过下去,也挺好的。
这些年水里来火里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救了多少人,造了多少级浮屠。
如果真像花姐说的那样,有因果报应,希望所有好报都到陆千俞身上,只要他能平安无忧,自己就无所求了。
第二天一早,苏御揉着眼睛起床的时候,见陆千俞只穿着睡衣在窗前的画板前画着什么。
他走过去一看,是那幅还没完成的军装图,从没干的颜料上来看,今天又添了肩章和领章。
苏御捧着水杯逗他:“怎么光衣服有颜色,脸呢?是我太丑吓到你了?”
陆千俞有点不好意思:“还没想好怎么画,你不丑,我怕把你画丑了。”
“小嘴还挺甜。”苏御心情大好,去卫生间洗漱,“收拾收拾,带你出去吃早餐,一会儿我要回队里了。”
半个小时后,苏御把陆千俞裹严实出门。
这个混帐东西,说什么也不戴围巾,苏御不顾反对把人摁在沙发上缠了好几圈,直到缠成个蛹才给放出去。
陆千俞不满:“我不喜欢戴围巾!”
“由不得你不喜欢!”苏御在他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让你穿秋裤你不穿,让你围围巾也以为我害你呢?熊孩子这么难管,怎么长这么大的。”
陆千俞气鼓鼓地在前面走,苏御在后面爹式絮叨:“觉得我好说话是吧?动不动就甩脸子,给谁看呢?”
十分钟后。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早餐店里,苏御把茶叶蛋剥好皮推到他眼前说:“吃吧大少爷,甩得好,以后尽管甩脸子,我绝对不再说个‘不’字,快吃吧,一会儿还有手术呢。”
陆千俞瞅他一眼:“我不想戴围巾。”
苏御大手一挥:“不戴!咱就不戴,谁让你戴我跟谁急。以后出门把小鱼儿揣上,让它给你暖手,行不?”
陆千俞眯眼笑,低头吃早餐。
苏御心说我这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亲儿子,亲儿子要是敢冲他甩脸子,一脚给踹太平洋去,陆千俞就是个祖宗。
他不敢踹祖宗,怕报应。
近几天气温骤降,虽不至于冷成数九寒天,但乍冷的时候还是挺难扛的。
苏御吃完早餐回到中队,才一进门,天上就稀稀拉拉地飘起雪花,悠悠落地,然后化成一小滩水渍——温度还没到能积雪的程度。
江南这个地方说南不南,说北不北,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5、6度,但是又不像真正的北方那样有集体供热,天真要冷起来室内还不如室外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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