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十）

怀安缓缓坐到茶桌前，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对面，说道：“坐下谈。”

楚月婵眼神平静地看了怀安几秒后，身形一动，落座在他面前。

“叩叩——”房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怀安吐出一个字道：“进。”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墨发高高竖起的男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糕点走进来，将用琉璃盏装着的糕点放到茶桌后，才朝怀安微微一点头，退出了房间。

而从男人进来时，就保持安静的楚月婵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对面笑眯眯的怀安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里，还隐藏着这样的能人。”

自从那银色面具的男人踏进屋门起，楚月婵便感到一股杀意，虽不是冲着她来的，但还是让楚月婵有些警惕，方才那面具男人行为举止间，楚月婵也仔细观察过，是个杀人的老手了，单论武力的话，甚至要比黎东源那个家伙还要高上一筹。

怀安抬起手将桌上新鲜出炉的糕点，朝楚月婵推了过去，笑道：“我偌大的一个青楼，总该有些打手保护。尝尝这些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

楚月婵眼下并没有心思吃这些东西，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怎么解决巫傩面具。”

怀安笑而不语，没有回答楚月婵问题，只是手上动作轻柔地又把糕点朝楚月婵的手边推了推。

楚月婵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咀嚼着。

怀安轻啜了一口清茶，说道：“你知道巫傩面具最早是在祭祀中起什么作用吗？”

楚月婵并不知道怀安问这个的用意，只得皱起眉头回答道：“绘着与神像上相似花纹的面具，祭司戴上为了拉近与神的距离。”

怀安摇了摇头，放下茶杯说道：“那只是用于平常的祭祀，而人皮鼓的祭祀不是这样的。”

“人皮鼓的故事你也了解，但有一个事情你绝对不知道。几千年之前，人皮鼓祭祀的人牲主要是大祭司，因为那边的人认为大祭司能够聆听神谕，是神最喜爱之人。”

楚月婵眼神中不免染上几分讶异，问道：“所以，徐曦杀了那么多过门人祭祀，不是为了她姐姐，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不，她姐姐是自愿替她成为祭品的，而徐曦杀人，一方面是因为鲜血，可以让她的姐姐不再忍受剥皮之痛，另一方面只是她单纯性格嗜杀而已。”怀安唇边挂着笑耐心的为楚月婵解答。

楚月婵不明白怀安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说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徐曦很可怜？”

怀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敲了敲楚月婵的额头，说道：“不是让你同情徐曦，而是让你知道，巫傩面具现在代表着的并不是什么祛灾纳祥，而是由无数鲜血铸成的诅咒。并且还是独属于徐曦一个的诅咒。”

“独属于徐曦的诅咒？”楚月婵忍不住质疑道：“我拿了巫傩面具后，便天天晚上去到面具中独立的空间受徐曦的折磨，你确定是她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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