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戳破,人这一生太长,变数太多,就连她自己也不敢
保证会一直一直喜欢江惟照,何况程砚对她呢?
等日后考上大学,他接触的女生更多,或许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
会再记起。
年少时的爱意,是最经不起时光消磨的东西。
程砚低下头,目光盯着地面上被自己踩出脚印的污雪,“江时
倾,澜城一中是不是有一位保送斯坦福的名额?”
“是有一位名额,”江时倾点点头,又好奇地问:“你想试试
吗?”
“对,我想试试。”
程砚回答的没有犹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话放在两个月前,江时倾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做梦。
不是她瞧不起职高,只是一个从职高破格录取过来的学生想要保
送斯坦福……听起来实在太过荒唐
可如今,程砚的成绩摆在那里。
他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追到了江惟照后面,她没法再认为他是痴
人说梦。
“可以啊,”江时倾笑了下,“不过你现在的成绩还不行,还得再加
把劲才可以。
尽管她希望这个名额最后落到江惟照头上,可她不会去剥夺程砚
渺小而又勇敢的梦想。
“我会的。”少年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儿,眼中是极度的忐
忑,“江时倾,如果我能保送斯坦福……”
江时倾其实能猜到,程砚想要说什么。
她不是个喜欢粉饰太平的人,也不屑于撒什么善意的谎言。
“程砚,我跟你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江惟照,所以…不要再在我
身上花费任何心思。”
一字一句,说得毫不留情。
程砚得到她的答案,眼中的希冀慢慢淡下去。
他舌尖抵着上颌,嘲弄的笑了声,“江时倾,其实你比我想象中要
狠心多了。
不同于往日里散漫促狭的语气,他此时的口吻幽深而寒凉。
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比这冬日里满地的雪还要凛冽。
江时倾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转了身,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
线。
直到最后,都没有回一次头。
□
“嗡嗡……”
手机突然响起的震动声,打断了她这个冗长的梦境。
江时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屏幕上闪动着江惟照的号码。
她指尖划过接听,电话里随之传来一道低沉寡淡的声音,隐约带
着一点焦急:“倾倾,你在哪?”
江时倾看了下四周,入目是洁白的墙壁,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
的味道。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床上晕了过去,应该是程砚送她来了医院。
只是她并没有告知对方实话,随口问道:“怎么了?”
对方略略沉默了下。
“今晚有什么人去酒吧了吗?”
江时倾脑中划过程砚的脸,知道了他想问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冷淡的否认了:“没有。”
得到答案,江惟照明显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病了,要不回家休息几天吧?”他体贴入微的提议,
“刚好我这几天有空,你不是喜欢听晚山的雪吗?我带你去看。
江时倾听得出他的放低姿态,明显是在示好。
可她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日光从窗外打进来,被雪色反射的有些刺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透着清冷:“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想从我嘴里打听什么人?”
电话那端,在江时倾看不到的地方,江惟照皱紧了眉。
■
他温润的脸庞笼罩了一层阴霾,声音也沉了几分,“倾倾,我只是
在关心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江惟照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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