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逸棋局也不收了,嚯地站起。“神女要出宫?我和你一起。”
他神情紧张得像护食的野兽,警惕又严肃。
白暮雪觉得有些好笑:“不用了,有火凤上神同行,不会出事的。”
她朝沈怀逸伸出手。
他泄了气,乖乖将黑子交给白暮雪。
“又是他,老缠着神女做什么。”沈怀逸嘟囔道。
白暮雪只当他担心自己安危,没多说什么,自己出门了,而楼经衡,正在百药宫外候着。
沈怀逸只能眼巴巴目送白暮雪和那只红山鸡走远,什么都做不了。
言心从纸袋里掏出热乎的糖炒栗子,往空中一抛,十分精准地扔进了嘴里。板栗混着甜滋滋的糖,真香。
路过偏厅的大堂,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退两步回看,沈怀逸正倚门看着空落落的庭院。
言心拿着栗子,慷慨道:“从彭叔那儿顺来的,尝尝吗?”
沈怀逸眼珠子都没转,道:“天色已晚,神女未归。四神献技已毕,神女怎么还和火凤有来往?”
“兴许小姐不止忙那一件事吧。”言心嘴里的还没咽下,又吃了一颗。
沈怀逸故意激她:“也是,你也不清楚。”
言心嘴一努,不服道:“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哦。”沈怀逸答得漫不经心应。
她正色道:“你别不信。小姐每次和上神出去前都会让我准备药材,她越发憔悴,而上神最近却容光焕发,真相只有四个字。”
沈怀逸的脸也随着她的话变得拧巴起来,“什么?”
言心恨他这都猜不出来,“以药养颜呐。”
沈怀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听言心胡诌。
“火凤上神那么臭美,一定是看小姐皮肤吹弹可破,向她讨教护肤诀窍。小姐那么好心,想必是倾囊相授了。不过他们见面确实有点频繁,该不会威胁到我在小姐心中的位置吧……”
“这只是你的猜测。”沈怀逸嘴上否认,心里回想起楼经衡那个自恋的死样,还真有可能。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沈怀逸道:“你跟随神女多年,了解的不比我多。”
言心气到跳脚,“小姐最信任的就是我了!信任就是对方说的话全盘相信,对方不说也能体谅理解,你才是真的不懂。”
沈怀逸不语。信任如果不是毫无保留,那还算信任吗?
月升云天,其光莹莹,如同段容和当年丢失的玉佩。
小世子双手环住天上的月亮,“就是这么大一块玉佩,颜色和月亮差不多。”
他身着鹅黄锦袍,腰间束着羊脂白玉带,头戴束发紫金冠,混然天成的贵公子模样。
段容和好看的眉眼此时十分凝重,“本来是想把崆峒镜赢下来送给父王祝寿的,不曾想反输了母妃送的玉佩,那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空旷的演武场只有他和段景明,他没了架子,摇着段景明的肩膀,“哥,你得帮我——。”
段景明擦拭着手中的银枪,脸上面具未揭。“世子别这么唤我。”
段叔奎隐去段景明的过往更名鬼蜮,将其纳入麾下养做私兵。
这一把亲自铸就的剑不可谓不好用,如今新破洹灵,打得公冶成俯首称臣,泠烽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许多。
而除了段叔奎段容和父子,无人知晓这初露锋芒的将才,正是妖王段仲云的亲子。
段容和道:“哥,父王是怕你以真实身份留在泠烽难免尴尬,所以我们才不能相认。私底下不用讲什么君臣之礼,我们是一家人。”
段景明看着段容和明亮的眼睛,眯了眯眼。
段叔奎选择收留他,是为了有一天他能把刀架在段仲云的脖子上,揭下面具,告诉段仲云他怎么夺权,同样就会怎么死去。
段叔奎是想为父报仇?不全然,他身为次子,同样需要理由登上王位。
段容和与段叔奎截然不同,他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天真得以为他们俩和其他人家一起长大的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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