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宸脸色阴沉翻墙回府,不瞎的都能看出其心情低落,直抵爆发边缘,识时务者为俊杰,冷风随扈其后,不予多言。
顾非宸径直拐进朝晖阁,冷风便在外头随时待命。
不多时门内便传来物体落地的重响,随即接踵的便是瓷器破碎声,声声惹人耳,怵耳惊心。
冷风后背冷汗迭起,在这皓月明朗凉风习习的夜晚,他竟平白生出股股莫名寒意。
他不敢贸然直闯,他家王爷的脾气他最是清楚不过,情绪激荡之时若哪个不长眼的敢惊扰,必定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冷风不嫌命长,还想多活两年,自不愿引火焚身。
但顾非宸难得情绪失控,波动很快便被同为习武之人的冷风感知,加之房内的动静愈来愈刺耳,冷风实在担心顾非宸情绪波动过大引起是非,两相权益下冷风终于小心翼翼贴近房门,恭敬道:“王爷,您情绪波动过大,还请控制下。”
房中瓷器摔打声骤停,良久方才听得一声:“本王知道了。”
情绪波动引起的内力震荡不多时便停了下来,院落里的纷纭声不绝于耳,冷风回头瞪人一眼,那群围簇一团的王府卫兵便纷纷悻悻然退避三舍,各干各的去了。
冷风虽只是侍卫,却是皇帝亲赐,又受封王爷贴身侍卫,比他们这些排不上号的役兵要高贵的多,若是惹人不快,岂不平白自讨苦吃。
等围观吃瓜群众四散,冷风深深看房门一眼,终究没再开口。
自家王爷烦闷时遇东西便摔的习惯还是匿于骨头之上,流在血液之中,顽劣性子非一日智障,来日方长,还需好好教诲。
屋内一片狼藉,擦的锃亮的瓷器珍玩被顾非宸摔的七零八落,早已看不出本来样貌,他落座于软椅,一言不发,神色阴郁。
直到天边微微泛起一丝鱼肚白,他才恍若梦醒,自己竟在这狼藉一片里坐了整一夜。
将军府。
相比顾非宸落魄模样,慕如初倒更怡然自得。
俗话说得好,烦恼不要带上床,床是睡觉的地方,白云苍狗变化莫测,过往云烟不妨抛诸脑后,未来还有大把晨光。
睡了一夜起床有些头昏脑涨,想来些许是近来天气转凉,夜晚风大,慕如初晚上喝了酒又踢了几回被褥的缘故。
慕如初打个哈欠,几个婢女携一屉早膳而来,起盖后是偏清淡的四菜一汤附赠一碟甜点,最近慕楚严和那老太君都忙着张罗妾室的事情,府内仆役忙的脚不沾地,能有闲心来送饭,恐怕也是看在她大小姐的情面上,恐怕早不知给她忘到九霄云外去。
当特警的时候任务琐碎繁冗,没少就着泡面加火腿勉强度日,如此一比现在的处境倒也不算太糟,还有口吃的,总比饿死在街头强。
慕如初不是个碍手碍脚的,匆匆几口席卷,桌上碗碟便干干净净,让人离开后,慕如初方才从躺椅上躺下,便瞧见一不速之客。
近来柳姨娘削瘦不少,面容枯黄,黑眼圈惹人注目,眼袋也重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怏怏不乐,才几日不见,竟整整瘦了一大圈,鹅黄色衣裳穿在身上都徒显宽厚,显得身形颇为萧条,想来过的不怎的好。
慕如初不想抹她面子,从躺椅上站起,笑道:“稀客啊,柳姨娘怎的有空来如初这落幽阁做客?”
柳姨娘虽身子虚浮,面上却仍不服输,狠狠剜她一眼,却没了下文。
慕如初不甚在意,拿了茶盏涤器烫杯,给柳姨娘斟了一杯热茶,也不逼她,递到人面前,又低头吹了吹自己的,浅抿几口,等柳姨娘开口。
果然慕如初不徐不疾的模样很快便激怒柳姨娘脆弱敏感的神经末梢,她花容微愠,怒道:“千萍被你害的平白受那牢狱之灾,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品茶!慕如初,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被骂到头上的人毫不在意,皱了张俏脸故作费解道,“怪了,抓走慕千萍的是衙门的管大人,与我何干?你就是哭丧,也不该哭到我这里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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