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从皇家陵园归来,天际被夕阳染成一片赤红。沈志远在回程的路上,心中满是对女儿的忧虑,这般忐忑不安直到丞相府门前才稍有平息。杨雅君见丈夫从马车中步出,连忙上前迎接。正当她欲行礼时,却被沈志远一把拉住,“夫君为何如此匆忙?”杨雅君关切地询问。

“待会儿再细说。”说着,他便拉着杨雅君快步走进屋内,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将门合上。“夫人,家中近日可有异样?”沈志远边问边轻扶杨雅君坐在床边。“家中有我在,一切安好。”杨雅君的话语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沈志远心头的重担稍稍减轻。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他对朱玟浔可能采取的行动仍感恐惧不已。

"话说回来,阿锦在宫里还好吗?三皇子怎么对待她的?" 杨雅君带着忧虑询问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三皇子... 起兵造反了。" 沈志远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四处游移,显得有些不安。“什么?!那锦儿该怎么办?你得赶紧想办法啊!”一贯沉稳的杨雅君此刻也显得慌乱起来。“夫人,小声一点。切莫担忧过渡,伤了身体。” 沈志远一边安抚着杨雅君,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但他的心中同样焦虑万分。两个人就这样心神不宁的过了一晚上。

晨光初照,沈齐召在享用早餐时留意到父母眼下掩盖不住的疲惫与忧色,他虽心存疑虑却未多言,餐后便径直前往学堂。不久,谢怀登门造访,家中的管家见是熟悉的谢将军,便未按常规通报,直接引领谢怀至内厅,并告知沈志远正在用餐。 沈志远抬头,见到来客正欲起身相迎,谢怀却神色凝重地疾声道:“沈兄,大事不好!”这番话语令沈志远心头一紧,顿生不祥之兆。杨雅君见状,悄然退场以示回避。“沈兄,昨夜之间,那些遭杀害的官员之家竟遭灭门之灾,府邸亦被付之一炬,无论老幼妇孺,无一生还。”谢怀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哀痛与无奈。闻此噩耗,二人不禁回忆起前日之事,心中仍不免惊悸;沈志远更是忧虑重重,眉头紧锁,为爱女的命运暗自忧心忡忡。“听你这么一提,确实好久没有安儿的消息了,不知他近况如何。” 谢怀轻声叹息道,“策安这孩子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从小就有着清晰的目标,他的身上处处透露着你的影子,说不定将来能超越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沈志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慰。就这样,两人开始闲话家常,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放松心情,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边塞之地,秋意正浓,却已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早雪。这场与匈奴之间的交锋异常艰难,一开战,我军便不幸落入敌人的伏击之中,损失惨重。原本浩浩荡荡的一万精兵,如今归来的仅剩下寥寥三千人,他们的盔甲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眼中满是疲惫与哀伤。在军帐之内,众将军们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他们都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沙盘。当前的局势已经对我们极为不利。“这些匈奴人实在可恶,老谋深算啊。” 董毅咬牙切齿地说着,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过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王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冲动了!你难道忘了峡谷之战的教训了吗?策安,你有何高见?” 许锦书严厉地批评了王胜之后,语气转为温和,转向谢策安询问道。“大峡谷是我们必经之地,他们在那里设下了埋伏。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反过来偷袭他们?这几日风雪交加,看这天气似乎还会更加恶劣。许将军,策安愿意承担此次任务。” 谢策安的目光坚定而沉稳,条理清晰地陈述了自己的计划。“好!真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那就定在三日后,从左侧发起突袭,直捣敌巢。黄胜,你协助策安完成这次任务。” 许锦书神情肃穆地下达命令。“遵命。” 黄胜心中虽有不满,却并未表露出来。“各位将领连日征战,都已疲惫不堪,请大家早些回去休息。策安,你留一下。” 说完,许锦书便将谢策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夜幕低垂,四周寂静无声。“策安,我想你也有所察觉了吧。”许锦书低声说道,同时引导谢策安坐到一旁的位置。“锦书将军,军营里确实有奸细,而且极有可能就在高层将领之中。否则,我们的每一次行动怎么会都落入匈奴人的耳中?”谢策安面色凝重地回应道,“小时候你就跟着我上阵杀敌,这些年的历练没有白费。”许锦书闻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谢策安焦急地问道。“这场仗我们必须打,你只需全力以赴,务必阻止他们逃出大峡谷。若能成功,你便是此次战役的大功臣。战斗结束后,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许锦书轻拍谢策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尽管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但此刻谢策安只能先集中精力打好这一仗。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不禁飘远——赢得这场胜利,获取军功,他就可以回去向心爱的女子提亲了。这个念头让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营帐之中,灯火昏黄摇曳。“凭什么要我辅佐那小子?许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不行,我得去找许将军把事情说清楚!”王胜满脸愤懑,话语间满是不甘。“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还记得那次在战场上被敌军围困,差点命丧当场吗?若不是策安挺身而出,自愿冒险救你,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大发雷霆?,策安十二岁就与我们一同训练了,那时你可是对他疼爱有加,不舍得让他吃苦呢。”黎漾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轻声和王胜说。 “黎漾啊,你这话可就说差了,过去归过去,现在是现在。再说谁清楚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本事,说不定他就是靠他老爹的关系混进来的。”吴超挑衅地对黎漾说道。“吴超,你瞎掺和什么?你入伍也没多久吧?论资历,你还得喊人家一声前辈呢。而且,不许你侮辱谢将军!”黎漾不满地回应道。“行了行了,大家和气点好办事。吴超,你这话就过了。”见两人争执起来,王胜连忙出言调解,就这样,此事在当晚也就此作罢。

三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逝。昨夜,许锦书秘密召见了谢策安,密谈的内容无人知晓,但显然让谢策安下定了赴死的决心。于是,在这片漫天飞舞的大雪之中,他们踏上了征程。仅仅数日之后,队伍已经来到了大峡谷的入口。“年轻人,睁大眼睛看好,再往前一步就是生死之界,刚才前线传来急报,匈奴人早已在那里布下阵势,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被泄露。”久经沙场的老将王胜自然清楚军队内部出现了奸细。“全体将士注意,前方就是那些杀害我们兄弟的匈奴贼寇,今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将他们彻底消灭。如果我倒下了,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继续冲锋,前进!”谢策安慷慨赴死的决心激励着每一个士兵,极大地提振了士气。随着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骑兵如同怒涛般向敌人冲去。

刹那之间,匈奴的箭矢如同黑夜中的流星,撕裂长空,呼啸而至。谢策安与王胜各自率领着一支精锐部队,迎头冲入敌阵。尽管王胜心底对此次作战部署颇有微词,但在战场上他仍旧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命令。在一片金戈铁马的交响乐中,有一个身影悄然隐没于混乱之中。这场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又一夜,士兵们的斗志并未因疲惫而消减分毫,反而愈战愈勇,将敌军击溃得四处逃散。雪白的大地上被鲜血染红,战士们的战袍也被尚未凝固的鲜血浸透,这一仗,他们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军营之中,疲惫的战士们连身上的盔甲都来不及卸下,便已沉沉睡去。王胜轻拍着谢策安的肩甲,赞赏道:“好小子,打得不错啊,我倒是小看你了。”“这都是得益于王将军的英明领导。”谢策安谦逊回应。黎漾在一旁笑道:“二位将军就别互相吹捧了,话说吴超呢?打完仗人又不见了?”“确实,每次都这样,也不知他又躲哪儿去了。算了,不管他了,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这一仗下来,匈奴至少得休整个十天半月,短时间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王胜笑道,话虽如此,心中却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说的也是,但我们仍需保持戒备。诸位,请好好休息。”谢策安边说边行礼告退。“嗯,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商议后续事宜吧。”黎漾说完,也转身离去。这场胜利不仅击退了敌军,更为战士们赢得了宝贵的休整时间。

景仁宫深处,沈愿锦在一番挣扎后终于做出了选择——她接受了朱玟浔提出的条件。或许是为了族人的安危,或许是为了那个曾经策马奔腾的少年,亦或是为了那份未完成的理想,无论如何,她选择了屈服。“若你早些答应,又何至于此?”朱玟浔轻声说道,“成为我的皇后,对你来说并非侮辱。明日,你就能与父亲团聚。你应该明白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此时的他,就像是狩猎者终于等到唾手可得的猎物俯首称臣的那一刻。

太和殿外,一群身着庄严朝服的大臣们肃穆而立,在他们之中,朱玟浔与沈愿锦二人格外引人注目。朱玟浔身着绣有九爪金龙的华丽朝服,而沈愿锦则穿着绣有凤凰相伴的精美服饰。即便被如此盛装包裹,沈志远仍能一眼看出沈愿锦的憔悴之态,她的双眼显得黯淡无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抚育万民,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今观三皇子朱玟浔,自幼聪颖,才德兼备,心系苍生,实乃国之栋梁。为江山社稷长远计,特此传位于三皇子朱玟浔,即日起登基为帝。愿新君继位后,能励精图治,广纳贤才,使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四海之内,皆受其福泽。

此诏。

文武百官齐赞颂“恭贺吾皇,大祈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祈江山永固,福泽绵长。”

今朝,朕将再度昭告天下一件大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天地合德,阴阳协理,故立夫妇之义,以定人伦之始。今观宰相沈志远之嫡女沈愿锦,其仪容端庄,性情温婉,学识广博,贤良淑德,实乃天下女子之楷模。朕心甚悦之,特此降旨,择其为皇后,配朕为侣,共理后宫,协和六宫,以昭示天下,永固邦基。

钦此。

吾皇英睿昭明,皇后淑贤温良,真乃天作之合也。

沈志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这次的大战尚未结束,又属于守孝期间,待大军归来之日,举国欢庆,也是朕大婚之日”说罢,朱玟浔挑衅的看着沈愿锦,听到这句话,沈愿锦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尽管内心如被撕裂般痛苦,但她依然强忍着不让任何情绪表露出来。

边关战事未平,朝堂混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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