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脆响,只见一个墨玉色的佩玉从照月残魂消失的虚空处坠落。
桐夜将那佩玉拿在手中,仔细一看,这墨色的佩玉原是阴灵族长号令全族的令牌。
桐夜抬手将那令牌向空中一掷,自指尖绽出赤色的光华,那光华将令牌滞在虚空之中,赤色的光渐渐压制从那令牌中逸散而出的玄色阴灵之气。
却见桐夜一双星目凝视那令牌,开口间有浑厚的声音在这地宫中沉沉响起,那声音不大,却浑然有力,似能穿破四周密不透风的坚实石壁,隐着号令尽数阴灵的神力:“众阴灵听令,凡逃亡沧流者,速归鬼域,此生不犯,遵者不咎,违者必诛!”
只见桐夜抬掌向那墨色令牌断然一催,那令牌立时散作无数赤色飞尘,向四面石壁疾速涌去,每一颗尘粒都被灌注了魔尊的力量,齐飞而去,只听轰然一声,将石壁撞得粉碎,又悉数向地宫外四散开来——它们携着魔尊的口谕,如同追命的尖刀,来到每一个游走在沧流大陆之上的阴灵身边,令其执行桐夜的命令,凡违抗者,斩立决。
照月一死,阴灵回归,这意味着杀神被断了左膀右臂。
桐夜在地宫发出的号令,令杀神麾下所有抢占了沧流人躯壳的阴灵皆四散而去,回归鬼域,原本一个浩浩荡荡,足以碾压复国军的军队,在那号令发出的片刻便折损了大半精锐。那是杀神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
此刻,整个泰鹤神殿伴随着地宫的坍塌而摇摇欲坠。桐夜怀中抱着潇潇,又一手揽起柳眉儿的尸身,腾身一跃,在神殿坍塌为废墟的前一刻掠了出来。
正巧,却见枫堤提剑奔来。
“我从鹤然的复国军营御剑前来,在半路就看见王宫这边有赤光迸发,小夜,你没事吧?这柳家妹子怎么全身是血?还有弟妹她,一大早听她匆匆忙忙要往王宫这边赶,我就觉得危险。”
枫堤一边半蹲在柳眉儿身前察看着,一边向桐夜絮叨着,却又因先前之事而很是尴尬,不好意思看自己弟弟一眼,言语悻悻,目光闪烁而躲避。
然而,当枫堤发现柳眉儿已经没了生机的瞬间,还是惊叫了起来:“死了?这女娃娃怎么会?”
“是我害了她,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结局”,桐夜的目光有些失神,他望着眉儿苍白而没有生机的脸,微微仰头,缓缓闭上了双眼,似是不想让泪水从眼眶流出,似是对枫堤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置气:“你那日说得不错,我身上的邪性本就不可剔除,你应该在那年杀了我这个祸害!”
枫堤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但经历了之前一切误会的他,此刻坚信,柳眉儿的死定然不是弟弟的错。
“小夜,那日是我冲动了,我误会了你。你是我弟弟,我自己的弟弟,绝对不会做任何违背良心的坏事。”枫堤笨拙地道歉,企图安慰桐夜,然而一向要面子的枫堤却始终无法当着弟弟的面亲口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柳家妹子心性单纯任性,想必是中了杀神的计,才遗憾丢了性命。”
桐夜自然了解枫堤的个性,那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糙汉子,能当面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不易,想到那日被哥哥放在枕边的小木人,桐夜自然便原谅了枫堤的一时冲动。
“若是你还愿意相信我,那便劳烦你一件事”,关系初见缓和的桐夜此刻尚有些赌气,不愿称呼枫堤哥哥。
而枫堤哪管桐夜有没有称呼哥哥这样的细节,只因桐夜愿意搭理自己而瞬间松了口气,连声应道:“什么劳烦不劳烦,有什么事,我枫堤赴汤蹈火也干了!”
“还请将眉儿带回鹤然身边,求他暂时保管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便会带眉儿回北酆,将她好生安葬。”桐夜望向枫堤,眸中露出请求的光。
枫堤一边将柳眉儿背在背上,一面向桐夜道:“小夜是想寻金鹤翎?我方才来王宫的一路上,几乎未见什么人,想必杀神早已另有巢穴,那金鹤翎对杀神如此重要,兴许早已被杀神带往他处。”
“鹤然......鹤然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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