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妤自那日于梦中惊醒,病就再也不见好转,终日昏睡不知昼夜。
睡到迷怔时,迷迷糊糊听到窗外宫婢在叽叽喳喳的闲聊些什么。
“如今,秦将军倒是炽手可热的很,既有军功在身,加之辅佐有功,最难得的是竟然尚未娶妻。”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时多年征战才耽误了成家,只是皇上有意赐婚,不知道多少京城闺秀会因此碎了心呢。”
“瞧你说的,我看秦将军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正室不成,妾室也是好的……”
桃妤静静的听着,抬眼间看见对面佛像上的菩萨对着自己慈悲的笑,她噗嗤一声竟然也笑了,心中一片清明。
秦勉,花开堪折直须折,你为何这般执着的要娶我?还是说,有不得不娶的缘故。
当今天下,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而秦勉拥兵自重,乃是皇权最大的威胁。沈渊要自己嫁给秦勉,自有他的一番算计,想来无非是借她的手探查秦勉的动静,那秦勉呢?
桃妤思及此,顿时一股凉意袭来,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身的冷水,全身都僵成了一块板。
自己到底是幼帝的养母,多年母子情谊难断,他若娶了她,与沈渊可互为掣肘,倒也是种制衡。
呵,她还不知,秦勉还有这般好手段。
有脚步声在她寝宫的门口停住了,桃妤知道是秦勉,只有他的脚步声才会如此稳健沉重。
“秦勉,你竟还忍心来看我,我如今破落不堪,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桃妤眼中闪过怨毒。
秦勉推开门,看见未曾梳洗的桃妤,长发披于身后,仅仅身着寝衣却依旧坐得端正。
“你就没有什么想向我解释的吗?”桃妤冷冷的质问。
“桃妤,我不能让你当太后,掌辅政之权利。”秦勉回答的坚定:“因为我要娶你,若你成为太后,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
“哦?你说的这般坦荡,难道不是因为权势?”桃妤抱胸挑眉,笑的冷冽,“我若为太后,便是与你共掌朝政,得到的毕竟有限,而如今呢?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这算盘打的好精呐。”
秦勉张口欲作争辩,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如此反复,良久才道:“桃妤,当日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确实没办到,但你能否再信我一次,我只要你能嫁给我。”
“信你什么?信你还会不会再伤我一次,你瞧我这一身伤痕,满是落魄,是出自谁的手?”桃妤盈盈笑道,却笑的狠毒,刺的秦勉心生寒意。他怔愣着退了半步,喃喃道:“你竟这般看我?”
“我如何看你,你真的在乎吗?是你与沈渊勾结,视我为筹码,推来换去,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就没有一丝一毫是当年都不得,故而觉得珍贵美好的缘故。秦勉,你要我信你,我倒问问你,你待我如何,值得我信你?”
秦勉被她说的一震,胸中激荡,开口却是苦涩,“桃妤,你想摆脱宫妃身份,谋得自由身,便只有此计,今日你也累了,休息罢,我改日再来看你……”
桃妤看着起身欲走的秦勉,眸中的墨色越来越浓,她猛然站起身,厉声喝道:“秦勉……”
秦勉回头,看见墨发白裳的她赤脚站着,面无表情。他心头一叹,道:“桃妤,地上凉,你这样是要生病的。”
桃妤却不理会他的话,目光灼灼,半晌,突然莞尔一笑:“秦勉,你还未问过我,可愿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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