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2

不一会儿，淑妃就回来了。

和霁月记忆中的一样，淑妃十年来几乎没怎么变过，如果没记错，她也快五十岁了，但保养得宜，望之如三十许，气质如兰，端庄持重。

齐昭：儿子见过淑母妃。

平心而论，淑妃对齐昭的确不错，视若亲子，哪怕齐晖出生后也待齐昭别无二致，可齐昭毕竟一直记挂着薛昭仪――自己那个默默无闻了一辈子的亲生母亲。

所以，他一直不肯好好叫淑妃一声母妃，淑妃也不强求，只说这孩子还能记着生母，也是纯孝。

顾淑妃：昭儿，这几日不见，你似乎瘦了不少啊，听你父皇说，你在前朝很能干，别累着了。

齐昭：淑母妃不必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霁月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待母子二人说完了，才上前一步，款款行礼：

霁月：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对齐昭身边跟着的女官，淑妃原本只是一声“免礼”就打发了的，但这次，她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眼看了看。

这一眼可不得了，淑妃立刻容色大变。

顾淑妃：你、你是谁！

实在怪不上她失态，眼前这女子太像她那苦命的堂妹了，站在那里莞尔一笑，她就觉得，是她那妹妹复生成了二八年华时的样子。

齐晖很惊奇自己一向持重的母妃突然这么失态，不由得看了齐昭一眼，似乎是在询问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齐昭没有回应他。

而且看哥哥的样子，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母妃会是这个反应。

好奇怪呀。

小少年苦恼地挠了挠头。

霁月：奴婢是曹王府的女官啊。

霁月依旧温婉地笑着，但齐昭看的清清楚楚，她仅是唇角在弯，杏眸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冰冰的。

顾淑妃：昭儿府中，何时有这样一位女官了？本宫怎么没见过？

齐昭还没来得及说话，霁月就替他“解释”了：

霁月：奴婢此前只是一介洒扫婢女，后来得殿下青眼，不久前才提拔为女官，娘娘自是没见过……今日风怜姐姐身子不适，便由奴婢陪着殿下来了。

她这说辞也是天衣无缝，找不出任何纰漏。

顾淑妃：你叫什么名字？

霁月：回娘娘，奴婢名霁月，光风霁月的霁月。

光风霁月……

纵她不是光风霁月之人，可在座的，又有哪几个是光风霁月？

顾淑妃：那，你多大了？

霁月：（苦笑）奴婢没有家人，记不得什么时候出生了，自然不知道年龄。

齐晖见母妃这刨根问底的架势，更摸不着头脑了，好在内监通报说太子和太子妃来了，淑妃这才放过霁月。

太子齐晟携着太子妃陆氏走进正殿，他的相貌本就一等一的好，再配上太子礼服，更兼贵气逼人，英俊潇洒，太子妃也是容颜俏丽，二人站在一起，正是一对璧人。

众皇子公主和伺候的宫人们齐齐下拜：“见过太子殿下。”

齐晟：都免礼吧。

太子妃有孕，此刻小腹微微隆起，齐晟便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坐下，唇边笑意温柔极了，霁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齐昭：看什么呢？

齐昭略显不悦的声音传来。

霁月：没什么。

青年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对她行为表示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手底下捏着个葡萄，都快给葡萄捏爆汁了。

霁月：（啧，幼稚）

霁月暗笑曹王殿下这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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