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16. (2-1)

气氛顿时尴尬了。

李国泰夹在二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其余几位大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统统低下头，眼珠子在齐昭和沈知舟身上轮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昭伸手，接下了那道还未呈给皇帝的圣旨：

齐昭：本王知道了，你放心，本王不是徇私舞弊之人。

沈知舟：草民也希望。

李国泰快被这不怕死的给吓死了，忙上前推了推沈知舟：

龙套：李国泰：知舟，差不多得回去了吧？

好容易劝走了这小祖宗，李国泰又战战兢兢地回头去看曹王殿下。

果然，齐昭那一双眸子阴沉极了，吓得李国泰差点扑通一声跪下。

龙套：李国泰：殿下，知舟就是太倔了，绝无忤逆殿下的意思……

齐昭：无妨，不必和本王解释。

嗯，你倒说的轻巧，李国泰腹诽道，当他老眼昏花没看见你攥着那奏章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吗？

……

霁月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正遇上沈知舟，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

霁月：沈公子？

沈知舟：啊，是姑娘你啊。

霁月是真佩服沈知舟刻在骨子里的修养，上一秒还黑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下一秒就端端正正地给她见礼，温言唤她姑娘。

霁月：公子，这是怎么了？

好吧，她确实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了。

沈知舟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个人可以发泄，边走边和霁月说：

沈知舟：姑娘，若你的家人无辜惨死，你会作何感想？

霁月一愣，眼前浮现出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利刃穿透了母亲的喉咙、兄长的腹部……眼神不由得变得寒冷如冰：

霁月：自然是，誓死要为他们讨个公道了。

沈知舟：不错，可若你这么去做时，却发现很多人都在阻拦你，你会怎么办？

霁月：公子，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沈知舟深吸一口气，言语中带了些许委屈：

沈知舟：我伯父被人当街害死，和那江南巡阅使薛靖之有极大的干系，可只因那薛靖之是曹王外家，所有人都在唯唯诺诺，连伯父生前关系极好的同年也不肯表态……

世态炎凉，人心难测，清风明月般的沈知舟是第一次领会。

霁月沉默了。

其实，沈公子您还真是误会了，这事和薛靖之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杀人凶手就在你身侧，想要你伯父命的，是临渊阁阁主风沉。

霁月：公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皇权之下，不论是多大的官都无足轻重，世事险恶，很多人只为自保。

包括她。

沈知舟：纵是只为自保，也不该如此！丢了文人风骨和傲气，只是一味讨好当权者，可耻！

霁月顿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是天真的可怕还是迂腐的可悲？

不过，这样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见。

霁月：公子，你果然是经事太少，在当权者眼中，我们不过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罢了……风骨，傲气，当然可以坚持，只是坚持的下场……

可就不那么好了。

她爹不是文人，是纵横沙场的武将，为了龙椅上的那位血染疆场，出生入死，可最后，要了他九族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霁月：公子，固然有这样的人在，可是，若世间人人如此，孔孟子贡等，也不会流芳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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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李国泰：我不过一介苦逼打工人罢了，莫cue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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