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12.

齐敬霄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气结，扔下一句：“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后，拂袖而去。

跟着他来的一众人还没有尽数离去，霁月提着白凰剑，走到凌竹前面，唇角带笑地打量他。

凌竹是个介于中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一双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给人不老实的感觉。

龙套：凌竹：县主为何这样看着臣？

霁月：凌竹，是吧？

龙套：凌竹：是。

霁月：竹是四君子之一，你叫这个名字，对得起你的所作所为吗？

凌竹刚想说什么，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他脖子上就出现了条细小但致命的血痕。

他瞪大眼睛，似是没反应过来，又似是不敢相信。

那条血痕开始不断往外流血，很快便流进了凌竹的衣襟，而他也终于坚持不住了，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扑腾了一下，就再也没有气息了。

他就这么死了。

吴篪是士兵出身，战场上杀过人，也见过不少死人，但像霁月这样一出手便致人于死地，冷静中还带着些许兴奋的，他很少见，一时竟也害怕了起来。

这是霁月的警告。

她没有动吴篪，而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霁月：你这个名字，倒是叫对了。

然后收剑离去。

吴篪差点魂飞魄散，撑着一口气让人给凌竹收了尸，回去便吓病了。

齐敬霄并没有追究霁月杀人之罪，也不意外她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她一直都是一把锋利的快刀，而这把刀，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

所以他从不相信霁月对齐昭绝情，以她的本事，真正发挥出来，齐昭此刻都不可能在赤狄“左拥右抱”了。

霁月接到了沈知舟的回信，后者告诉她，若她真有匡扶曹王，以振朝纲的心，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只是他现在被齐昭通缉，没法露面。

霁月：告诉他，让他别着急。

霁月笑着让人带话。

霁月：我会帮他解决掉一切障碍，让他安心等待便是。

沈府一处隐秘的后院

宁佩兰：霁月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沈知舟：哪怕她是骗我的，但眼下，除了相信她，别无办法了。

沈知舟烧掉之前霁月的信：

沈知舟：我总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更不能为了活下去向齐敬霄那个逆贼屈膝。

宁佩兰：可是……

宁佩兰心疼地看着沈知舟渐渐瘦下去的侧颜，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宁佩兰：可曹王那样待你……

沈知舟：我与曹王是私怨，与齐敬霄是公仇，他若是个好皇帝也罢了，可他登基以来都做了什么？屠杀侄辈，排除异己，任用小人，重用酷吏，长安上下都笼罩在恐怖之中，我怎能坐视不理！

沈知舟越说越激动：

沈知舟：伯父和父亲也不会希望我做一个为了活下去，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小人！纵世事险恶，我们也应守住心中的一方宁静，不是吗？

宁佩兰安静地听着，直到沈知舟平静下来：

沈知舟：只是苦了你了，佩兰。

宁佩兰：无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前方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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