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完全将纪羌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到最后甚至就快对纪羌磕头许愿了。
上官峻看得又好笑又厌烦,大手一挥,道。
“不错,本将听明白了。等明日那路劲回来了必定严惩不贷!”
“啊?”
李山懵了,他说了一晚上路劲跑了,说得唾沫都干了,却原来是白费口舌!
这边,封拯一口热血喷在雪地上。
他单膝跪地,以刀撑地,捂住前胸。
他与陆瑾才过了几百招,竟然就被打得气血逆行,隐隐有强弩之末的架势。
这陆瑾看着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可内力之深厚让人摸不出深浅。
刀法诡谲苍劲,刀刀都有开山之势,就是当年鼎盛时期的赵康也比他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赵康……封拯垂眸片刻,犹豫地开口问道。
“陆家小儿,我今日看来难逃一劫,但能与你这般身手的人过招,也算不枉此生。但死前我有个人要向你打听。”
陆瑾虽是还稳稳地站着,但毕竟年纪尚小,实战经验不足。
与封拯这样经验老道的人手下走过几招,也多少有些吃力。
他稳了稳胸中气息,沉稳地说。
“问。”
封拯脸上的表情,淡了些。
方才与陆瑾对打时脸上那种因为欣赏而萌出的笑意褪去,留下一片空白,他问。
“你可知道赵康?”
“鹰脊河驻守的首领。”
“不错,正是他。我且问你,前些日子我与他鹰脊河一战,他败后……”
封拯空白的表情里掺了一丝犹豫,但还是问了。
“他回京了吗?”
“回京?”
陆瑾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解的表情,他甩甩手里的刀,上面的血被甩在雪地上。
他不太想废话,他还得赶着天亮前回到自己的营地里。
好几里的路,他算了算时间,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感觉时间拖得够久了。
他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封拯觉得这孩子的侧脸和眼神有些像赵康。
陆瑾又略一思考,看着封拯,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只是单纯问道。
“你不是已经将他杀了,是说他的尸体回京吗?”
“什么?!”
“陇城要没了。”
“是吗?”
揽月宫中,三皇子赵景鸿托着腮坐在桌边看程清之读书的侧脸。
程清之坐在自己床上,下半身都盖在软被里。
身上只着白色中衣服,肩上披着一件暗色外袍。
他垂着头懒懒地看书,不太想搭理赵景鸿。
他不太想搭理的那个人坐在桌边用指尖拨了下烛火,像不知道烫似的。
程清之房内的蜡烛,都是极亮的高温蜡烛。
因为他喜欢夜里睡不着的时候看书,所以蜡烛都跟旁人的不太一样。
赵景鸿却用指尖去拨弄正在燃烧的烛芯,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
他只碰了一下指尖就被烫去一层皮,红成一片。
眼见就要起一个水泡,他却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反倒看了看被烫伤的手指,绿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他走到程清之的床边坐下,将手指递到程清之的眼前。
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好像就单单是给程清之看看。
程清之用书拨开他的手,道。
“我跟你说过蜡烛不能碰。”
门外突然有婢女敲了敲门,程清之突然脸色一冷。
那婢女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哆哆嗦嗦地连声音都发着抖。
像是怕极了似的头都不敢抬,只是将手里端着的碗高高地举过头顶。
“三、三皇子……公、公子该、该、该吃、吃药了……”
“你不是已经将他杀了,是说他的尸体回京吗?”
陆瑾在月下偏着头看着封拯,这样问出口的时候,表情竟有种天真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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