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瑶见没人理她,过了一会儿又闷闷地说道。
“谢谢你昨晚去请大夫。”
她还是有点儿意识的,虽然烧得满嘴胡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母亲来看我了吗?”
“没有。”
程令萱冷淡地说道,并且希望她可以闭嘴。
程若瑶大小姐显然没有看出来,程令萱拒绝的脸色。
又或者看出来了,但根本不在意程令萱的想法。
此时,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而程令萱,刚好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活人。
没有程令萱的话,也有可能是墙边的老鼠和房梁上的蜘蛛。
“肯定是父亲拦着她,不让她来。”
程若瑶盘腿坐在祠堂的蒲团上,对各路祖宗一点儿恭敬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在他们面前,大说特说自己父母的闲话。
“我从小就觉得,父亲喜欢大姐和大哥,其他孩子他都懒得看一眼。”
程若瑶回忆着,嘟囔道。
“我也知道大哥和大姐优秀啊,但是他俩现在一个嫁人,一个还不如嫁人,反正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
“志远也是,父亲从小就不怎么管他,才天天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玩,现在住在赌坊似的,家都不回了。”
“不过也是,生大哥大姐那会儿,父母的感情是最好的,每日恩爱非常,两人也经常在一起谈论以后的计划,这些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程若瑶恨恨地瞪了程令萱一眼,又说道。
“后来就有了你们这些姨娘和庶女,父亲也对我们愈发得不上心。”
“你都多大了,还指望着父母的照料吗?”
此时,程令萱嘴上也不客气。
要说她们这些庶女分走了多少注意力,恐怕还真没有多少。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个儿过的这么惨。
程修的注意力,从来不在他已经得手的女人们身上。
他最关注的,是那个无往不利出师大捷的自己。
“哼。”
程若瑶当然也知道,她就是找茬儿而已。
“侯爷,外面族老的亲人们到了。”
管家头上冒汗地进来,显然被折腾得不轻。
这帮子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有的,想把地上铺的上好的大理石撬走收藏。
有的,盯着院子里的丫鬟打听姓名八字。
此番下来,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开玩笑,他们府里的丫鬟,都不会嫁到那种穷乡僻壤的好吗?
刚给女儿推了好几个媒人的管家,感同身受地想到。
他有点儿崩溃地问程修。
“侯爷,他们非要把尸体带回去安葬。”
程修从书后面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说道。
“头七过完了,他们想带回哪儿带回哪儿。”
“问题就是这呀,侯爷,他们非说头七鬼是想回家的,一定要在头七之前带回去。”
管家无奈地说道。
“……”
程修沉默半晌,这件事儿说来,确实是他理亏。
虽然京城里都说这白事做得好,那也是他为了若瑶的事情装点门面转移视线用的手段。
人家亲人既然来了,还坦白地说不想要这样规模宏大的葬礼,就想回家安安稳稳地葬了。
那么。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这戏台子都搭了一半儿,也不能半途自己拆了吧。
“我去跟他们说。”
程修放下手里的公务,转路去了前厅。
前厅热闹非常,都在谈论各家怎么办丧仪的事情。
乡下的习俗和规矩多,一点儿不比在京城办简单。
“你们家里是不是有颗上百年的老槐树?”
一个村民说道。
“咱们就在那颗树底下办,老头老太太们一准儿高兴,槐树属阴,轮回的时候,力气都比别的鬼大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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