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 (2-1)

黎肆扶着楼虞将那盏承着“河清海晏”的天灯放到空中，弯了弯眸子。

黎肆：殿下的愿望定会实现的。

楼虞回头道

楼虞：…嗯。

黎肆看天灯也放完了，见好就收的松开楼虞纤细的腕子，改为拽住他的袖子。

黎肆：殿下咱们再往里走罢，里面人就多了，殿下可要跟紧臣不要走丢。

楼虞盯着黎肆拽袖子的手，却也没将他拂开，主要是刚才手都抓了，现在不让人拽袖子实在太过矫揉造作。

再者今天他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摆架子的。

楼虞跟着黎肆往人群中挤，没走两步就听到前方有喝彩声，他向那方向偏了偏头，对黎肆道

楼虞：那边怎么了？

黎肆凭借着高挑的身高眯着眼往前打量，片刻后转头道

黎肆：是打铁花的，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楼虞：打铁花？

黎肆点点头，带着楼虞往那处人流密集区靠近。

黎肆：嗯，殿下看看就知晓了。

黎肆好不容易拥着楼虞挤到前方，楼虞便被眼前眼花缭乱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眼前大汉身着布衣，手拿一柄木棍来回舞动，被击打后的铁花纷飞，可迸出几丈高冲向空中朵朵绽放，场面蔚为壮观。

楼虞瞠目结舌，指着那大汉不可置信的望向黎肆。

楼虞：这…这是什么术法？为何我从没见到过？

楼虞往常偶尔出门时也见过撂地卖艺的，什么胸口碎大石，吞剑之类的也见得不少，可这么令人惊艳的东西却是真没见过。

黎肆笑了笑，一边欣赏着绚丽的铁花一边道

黎肆：这叫打铁花，具体是怎么弄的臣也不清楚，是种江湖术法，这东西本来是豫晋那处的，许是刚来燕京，殿下自然没见过。

楼虞了然的点点头。

楼虞：哦…

两人看了一会儿，黎肆见时辰快到了便扯扯楼虞的衣袖。

黎肆：殿下，咱们接着逛罢。

楼虞应了一声，两人继续往前走，还顺手卖了两个狐狸的糖人，一看就是楼虞授意。

黎肆啃着狐狸的耳朵，带着楼虞登上了一座桥。

正月十五，河水已经开化，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岸边的灯和天上的天灯，映出一片片破碎的光芒，两侧高楼上洋溢着欢歌笑语，身边行人也都带着轻快的笑，恍若人间仙境。

黎肆扶着栏杆指着水面。

黎肆：殿下，天上的光无论再盛、再璀璨，到了水面也终会破碎，这世上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楼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极为夸张的摸了摸黎肆的额头。

黎肆只感觉自己额上有个温软的东西一闪而过，还没等他深入感觉便消失了，随后便听楼虞道

楼虞：你是不是发烧了，这种悲春伤秋的问题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黎肆：……

见黎肆好不容易风雅一次还被自己打断，楼虞的良心终于受到了黎肆眼神的谴责。

他偏过头去，避开黎肆幽怨的视线，用及其朴素的语言回应黎肆。

楼虞：咳咳…天上至美之物映入水中固然破碎，但也衬得天上之物愈发明晰，水上映像皆为虚影，唯有实物才是真实。

黎肆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转过头郑重的面向楼虞，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道

黎肆：殿下，臣有件事要和你说。

楼虞听他郑重，心知能让黎肆正经的事肯定不轻，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楼虞：出什么事儿了？

黎肆的手握紧了衣摆，提着一口气，视线温和的直视着楼虞严肃起来了凤眸。

黎肆：殿下，臣想告诉……

话没说完，天上突然响起了“咻咻咻”的声音，一朵朵烟花在天幕中炸开，彻底掩下了黎肆本就不大的声音。

楼虞没听清，凑近道

楼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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