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40

“你姓张，张家古楼你一定知道在哪，告诉我，作为交换，你想什么，我都给你”

九恶勾着男人的脖颈，强迫他弯下腰，身体紧贴，眼对眼，鼻对鼻

吞吐之间的呼吸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张起灵垂下眼睑

他终于明白九恶为了幕白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也正是如此，才无法真正倾诉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能垂下眼脸，闭口不言

九恶见状，手指微微用力，指尖的指甲刺入他的皮肤，“别逼我”

“你只要告诉我在哪，就够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你去”

不只是不知道，也是不想让她去，张起灵挣扎着抬眸，双瞳带着几分倔强的悲痛

“为什么？”

他执拗的看着她，“不要去，我爱你”

“你不能去，你会死”

他脖颈上的手指缓缓滑落，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心跳声，无情的跳动着，一次又一次

无情说的是她

执着说的也是她

九恶不是不清楚复活守护她的结局，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事，有些人，只要在触碰到希望的那一瞬间，便永远不会放弃

人类的执念可怕，她又何尝不是

良久，九恶叹了一声，“你明知道我必须要去”

“可你会死”

“不要去，求你…”

张起灵第一次用到了如此卑微的字眼，痛苦与恐慌之下在此刻膨胀达到巅峰

他似乎都要疯了

眼里有恐惧，有不安，同样也有淹没一切的爱意

九恶静静的看他，接着毫不留恋的转身

她身侧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宽厚的手腕熨帖着融化不了的冰凉

“别走…”

风吹过耳畔，掠过几缕黑色丝发，张起灵手掌紧握，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因为心有希望

心有希望，如救命稻草

就好似只要紧紧抓住，便能脱离这样的苦海

即便张起灵可怜到令人心惊，但是九恶还是以决绝的姿态抽出了手腕

“我从没想过活着，那是我的兄长，是我诞生以来的最为亲近的人，张起灵，即便是你，也无法抵过他们分毫”

闻言，张起灵双目紧缩，他睁着眼凝望远去的背影，嘴唇张合，最终没有言语

被否定产生的自厌感令他措不及防，但这又是他习以为常的

眩晕，粘热

倾斜的视角，心像一根根针被扎过

空气里再也没有熟悉到心里的气味，这种感觉令他每一个肌肉都在颤抖，每一个地方都在冒着冷汗

他闭着眼，不敢去看前方望不见的黑暗

那里太黑，黑到看不见九恶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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