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两颗破碎的心 (2-1)

顾言书缓缓伸出手，轻轻覆在陆航放在桌上的手背上，紧紧握住，像是要把所有的歉意与承诺都通过掌心传递过去。

“小鹿，”他开口，声音低沉又诚恳，“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陆航抬起头，对上顾言书真挚的目光，眼眶里瞬间泛起一层雾气，嘴角却仍挂着笑，带着几分哽咽说道：

“言书，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有时候，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失落。不过，只要你能真正看到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顾言书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周围食客的欢声笑语依旧，可他们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彼此的世界，在这一刻，所有的误会与隔阂悄然消散，只剩下两颗贴近的心，在相互慰藉，相互承诺。

尽管顾言书努力在陆航面前维持着轻松的模样，可心底那道裂痕却如影随形，让他每一次看向陆航时，目光里都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些和厉景行共度的往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回忆的深渊，无法自拔。

“小行，他真的太像你了。举手投足间，都能让我捕捉到你的影子。”顾言书在心底喃喃自语，声音里浸满了苦涩与无奈。

“但我清楚，他终究不是你。我深陷在这份思念里，找不到出口。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我不敢松开他的手，一旦放手，就好像彻底弄丢了你，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度，听不到你的笑声。就让我再自私这一回吧，哪怕只是贪恋那一丝虚幻的慰藉。”

想到这儿，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顾言书极力克制着，肩膀微微颤抖。他佯装不经意地转头，背对着陆航，迅速抬起手，用衣袖狠狠擦去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动作仓促又狼狈。

调整好情绪后，他深吸一口气，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转身面对陆航，仿佛刚刚那一场内心的惊涛骇浪从未发生。

他陪着陆航谈天说地，对答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努力做得自然，可只有他自己清楚，笑容背后，藏着多少挣扎与痛苦。

从甜水铺迈出，夜色已深，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像一朵朵温柔的烛火，将顾言书和陆航的影子拉得老长。

斜斜地投在地面上。晚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却也添了几分惬意。

走着走着，陆航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顾言书，眼神里满是真挚与关切，轻声说道：“言书，如果有一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把我当做他，向我倾诉，我真的不介意的。”

说着，陆航微微踮起脚，双手轻轻环上顾言书的脖颈，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到对方，只想将自己的温暖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陆航本以为这番话能安抚顾言书，可当他的目光触及顾言书的脸时，心却猛地一揪。

只见顾言书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化不开的心酸，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谢谢，谢谢你小鹿。”顾言书开口，声音低沉且沙哑，客气的话语轻轻在陆航耳边流转，却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两人看似贴近的心。

陆航手臂微微一僵，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可还是强装镇定，轻轻拍了拍顾言书的后背，试图驱散这莫名沉重的气氛。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陆航依旧挽着顾言书的胳膊，他微微仰头，偷偷打量顾言书的侧脸，路灯洒下的光，在他轮廓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可那神情里的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

陆航心里一阵刺痛，他松开挽着的手，拉住顾言书的手，十指紧扣，像是要用掌心的温度驱散顾言书心底的阴霾。

“言书，别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我真的很想帮你分担。就算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让你好受些。”

陆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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