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你在怕我噶?”
说话间,吐息洒在她柔软的掌心,很痒,她难耐地蜷了蜷指尖,乖巧地垂着眸不说话但拓自始至终都噙着游刃有余的笑,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逗兔子似的逗着她
“好嘛,不逗你了。”
他松开她,故作投降地举起手,顺手拉开了房门。
明亮的日光涌了进来,阿姝有一瞬间地不适应,就连眼前的人都有些恍惚
枪声蓦地炸响在耳侧,是孤儿队的孩子在打枪,繁华的都市,充斥着消毒水实验室飞快在眼前掠过,这里的杀戮与罪恶与她的前半生格格不入,可记忆最终定格在三边坡,麻牛镇的小竹屋。
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医疗箱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拓觑紧了眉,走了过去,扯住了沈姝的小臂
“咋个了嘛?”
阿姝回过神来,最近她总爱胡思乱想,控制不住地想到鲜血和杀戮,许是来到三边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和战争,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她摇了摇头,抬腕看了看手上的女士腕表,细细的金色指针正对着5点“没事,拓子哥时间到了,我去给孤儿队打疫苗。”
但拓点点头,自发地从她手中接过沉重的药箱,送她过去。
到了孤儿队,孩子们正在训练,野蛮又残酷的军械却被他们习以为常的当成玩具
黑黝黝的枪口瞄准了阿姝,枪口描绘着她的身体轮廓,他说着阿姝听不懂的勃磨语,露出一个恶意森森的笑容
“(勃磨语)长这么漂亮,身材也不错。”
阿姝虽然听不懂,但也从逡巡在她胸前的目光中明白了什么,看着他不大的年纪,阿姝一时怔在原地,这超出了她的认知,以至于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可以说是崩溃。
但拓将她拉进怀里,隔绝了那道恶意的目光,手里被塞了药箱。
阿姝抬起头来,只看的到男人宽厚的背影横在她身前,无形中筑建了一堵名为安心的屏障。
紧接着一声枪响后,黑色的枪支就落到了男人的手中,不知他是如何操作的,一阵眼花缭乱之后,手腕一翻,枪里的黄铜子弹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这次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枪的主人,但拓单手支着枪,另一只手闲适地半插进兜里,目光却是极为狠厉,强大的压力将那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枪口往前抵了抵,纵然知道里面没有一发子弹,他还是忍不住腿软,他仰着头看着但拓,眼白翻起,倒真像个犯错的孩子模样。
阿姝心软了一瞬,默默贴近了但拓,悄悄地揪紧了他的衣袖晃了晃,目光恳求地望着他
可但拓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他们对于恐惧没有太多的畏惧,天真的残忍在此刻具象化。
“(勃磨语)她是艾梭请来的医生,伤了她,你觉得艾梭会怎么对你?”
艾梭是他们的规则核心,一旦涉及到艾梭对于他们不亚于圣旨降临,但拓搬出艾梭他们才会真正的心服口服。
有了但拓的协助,疫苗接种很快完成。
阿姝负责第一针,一共有三针,剩下的就由随行的其他医疗人员接手。
由于兰波今天出去送货,沈姝一直在等他回来接种疫苗,西图昂带她到了兰波房间。
兰波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简单的衣柜,再就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枪械和子弹,黑沉沉的一片,弥漫着军火的硝烟气。
等的久了,房间里也没有可坐的地方,沈姝只能坐在兰波的床上等他,大概是屋内的硝烟气息过重,不久沈姝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沾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灯光亮了起来,兰波今天弄了一身血,送完货就洗了个澡,他擦拭着发梢滴着的水,没注意到床上多了一个人。
沈姝的睡眠很浅,几乎在灯打开的瞬间她就醒了过来
兰波裸着上身,他的身形很锐利,薄削的肌肉严丝合缝地压在紧实的骨架上,看起来每一寸喷薄着野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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