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金鳞台用白玉铺地,黄金铺瓦,夜明珠照明,珍珠宝石像石头一样扔的到处都是,上面种满的奇花异草,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香气,深海中的巨树散发着辉煌绚烂的华光,照耀金玉铸造的宫殿。
金鳞台上的人,穿的是云朵一样丝薄轻盈的法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吃的是龙肝凤胆,喝的是琼浆玉液,睡的床是一整块玉雕的,盖的被子比天上的云还要柔软。那里从早到晚都举办着宴会,无数美如天仙的侍女端来数不清的佳肴,动听的歌声日夜不歇。
宴会上的人枕着美丽多情的侍女柔软洁白的手臂睡觉,一睁开眼,美丽的侍女就会用樱桃般红艳的嘴唇哺喂甘露。拳头大的宝石珍珠随便把玩,凡是世间有的,金鳞台上的宴会都有。
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永远盈满欢声笑语。】
见识过金鳞台的人: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没错。甚至,金鳞台的真实日常更加奢靡。
“听夏如歌所言,夏如歌的娘也是正经大家闺秀,怎么会沦落到这这个地步呢?”
“是啊,既然走投无路,为何不投奔兰陵金氏?一介妇孺,再如何也会施舍一口饭吃。”
“夏如歌的母亲知事时,金鳞台怕是早已易主。”
“‘看看那个人的儿子到底有多优秀’,说的是金公子还是敛芳尊?”
“太惨了,简直是人间悲剧。”
“怎么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爹呢?枉为人父!”
“何止,简直不配为人。”
有修士趁机教导孩子:“所以,为母才告诫诸子,不可沾染赌博嫖妓之事,败坏身心,有污道心。”
“孩儿受教。”
【那样的人间仙境,又有谁不想去呢?
我也想,但我连金鳞台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一出生就在武城的乐安街,睡在窝棚里,躺在草堆上,夏如卿被娘抱在怀里。
我是多余的,从生下来就是多余的。
娘、爹、夏如卿,没有任何人希望我出生,可我偏偏就出生了。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赌场不收小孩因为难卖出去会赔钱,使得我一直没被爹抵出去得以不用做奴隶,还是该难过赌场不收小孩导致我没办法做奴隶——戚家小姐身边的丫头就是被卖的奴隶,穿着丝绢做的衣服,跟小姐同吃同住,比我不知过的舒服多少。
我就是自卖自身都没人买——长大几岁应该能换一斗米。
我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没一口水,身上的每一片布,都是夏如卿不要的剩下的。
夏如卿不要的才会给我。
我很恨他,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出生?
有时候,又不恨他,甚至庆幸他是我哥。因为他是我哥,所以乐安街上混的小扒手小混混小乞丐才会因为他给我几分薄面。因为我是他妹,所以爹和娘没有把我扔进尿桶,而是选择养大——拿去换亲换钱给夏如卿娶妻生子读书,延续香火,出人头地。
这么看来,我还是很重要的,是不可缺少的。
娘躺了半个月,终于能起身。我和夏如卿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礼记》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编写的?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了祖坟都给他刨了,死了都拖出来鞭尸!
鸡初鸣,咸盥漱。
天还没亮,鸡刚打鸣,娘就把我们从被子里拉出来,漱口,洗脸。没有盐怎么办,用灶里的锅灰,娘说,这叫百草霜。
然后搜罗一下昨天吃剩的食物,通常是比石头还硬的饼,再煮上一锅热水,朝食就解决了。一天两顿,中午没饭。开始一天的学习和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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