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曼篇——有些鸟是关不住的 (2-1)

弗里德曼藏经院，下午1:48。

诚如心画所言，罗兰正在整理最近的考察档案——最近这几周，他外出考察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记录下来的档案也越来越厚，有时要整理的东西甚至比其他人一年的论文还要多。“甘多夫先生知道你这么乱跑吗……藏经院真是有点关不住你了。”他还记得上次艾力森特看见他从城郊密林回来时说的话。

老师……自己每次外出，几乎都是瞒着他去的，而且为了不让老师担心，还非要赶在每天早上例会登记开始前回来。罗兰对着高大而沉默的书架叹了口气——也许藏经院真的关不住我了。

“你好？有人在吗？”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和少女询问的声音，硬是把罗兰的思绪拽回了现实。是埃尔法。罗兰简单应了一声，放任埃尔法开门进来。

“罗兰？你在啊。在做什么？”埃尔法带上门，跑到罗兰和堆在地上的资料旁，“这么多资料……今天都要整理完？”“嗯，今天能完成的工作就不要堆到第二天。”罗兰又拿起一沓档案纸，忽然手上工作一顿，“你来这里做什么？”

埃尔法也一愣，但很快也回忆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啊，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

“愿不愿意一起出去旅行。”

“旅行？”罗兰眼睛看着档案，手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为什么要邀请我？”“呃……因为我感觉，你很喜欢外出到其他地方考察嘛，多出去走走什么的对身体也好……而且，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呢。”埃尔法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来，她临时编的借口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罗兰依旧在思考，“什么忙？”“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本我父亲留下的书？”“嗯。有些印象。”“我想请你帮我，一起把这本书补全。书里有好多内容都消失了，我父亲说，这本书一旦变得完整，会有很大的用处……虽然我还不知道。”“书里原本是什么内容？”“大概是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虽说我不太清楚，但是父亲说的事情我不会怀疑。”埃尔法把书递给罗兰，“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罗兰看着书和书皮上的文字，不免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我……”

“罗兰，你在里面吧？”门再次被敲响，屋里的两个人立刻不再出声。虽然隔着一道大门，埃尔法依旧能分辨得出门外这个声音的主人——甘多夫先生。罗兰却显得有些慌乱，立刻将手中的其中一张纸藏在了最下面，顺带也把左手背了过去。“老师……请进。”

“果然还在整理文献……卡塔莱拉跟我说，她今天没见到你去吃午饭，你不会是忙的连吃饭都忘记了吧？”“……抱歉，我大概是忘记时间了。”“哈哈哈……你这孩子，热衷工作是好事，可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体啊。”“是，我会记住的。”“最近如何？研究还顺利吗？”“一切顺利。”“身体如何？”“都还好。”“那就好……饿了的话来找我吧，我那里给你留了点。”“嗯。”“继续忙吧……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努力很重要，但身体也是啊。”“我记住了，老师，再见。”

见甘多夫离开档案室，罗兰才松了一口气，把刚刚藏起来的那张纸放回原先的位置。埃尔法原本还有些奇怪，眼光却无意间瞟到纸上的暗红痕迹，瞬间便明白了发生什么。“……还要去吗？”

“……我再考虑一下……对了，‘翎鸮之降’又要开始了，你要留在这里看吗？”“当然啦。”

……

“翎鸮大人，您意下如何？”“挑选继位者方面，我想我并不你所知的多些什么。不过我认为，下周的‘翎鸮之降’，可以适当利用起来。”

“但是罗兰那孩子已经不再参与了……这对他来说，或多或少有些不够公平。”甘多夫注视着心画，慢慢道出了自己的顾虑，但心画却并没什么反应。

“若我在这一次的‘翎鸮之降’中加些新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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