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利尔篇——最上等的借刀书 (2-1)

科曼·布兰彻很是烦躁。

从他知道自己生意被赏金猎人搅黄后，他便有些担心自己的地下身份要伪装到头了——虽然他心知肚明，大多数奔着走私交易去的赏金猎人只会劫走货物，不会对不在通缉名单上的人下手，但他仍有些不安。塔兹雷派出的秘密搜寻队已经在那附近找了许久，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啊……”他把手中的雪茄烟在烟灰缸的边上轻磕几下，强行忍住了想粗暴地按灭它的冲动。眼下，他也只能先安慰自己“那几个通缉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找得到，也不能告发自己”——可似乎时间拖得越久，这种安慰的效力就越低。

门外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动物在抓挠门板。科曼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到门口开门，而门外站着的却仅有一只猫——它的尾巴上还绑着一张纸条。科曼拿起纸条，缓缓打开了它，但上面的内容却使他有些不肯相信。

“来我的宅邸吧，你知道在哪里。”

……

“警察长先生，别来无恙。”端坐在椅子上的冰原鼬一动不动，只有胸前的小型传音装置闪着莹莹蓝光。科曼干笑两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举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它放了回去。“是啊，谢夫那大人……我一直都很好。”“塔兹雷呢？他今天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他今天休假，我让他回去了。”

“这样吗……算了，也没什么关系。”冰原鼬晃了晃小巧的脑袋，“那几个通缉犯抓住了吗？他们可是犯下了‘试图破坏星晷’的重罪……”“……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塔兹雷前段时间汇报，他们其中的一位曾是赏金猎人。”“这样啊。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明明试图破坏星晷的只有那两个男孩，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孩也列入通缉名单？”“是这样的，大人。”科曼抿了抿嘴，“我们认为，那个女孩既然是和他们一起入境的，就有可能是他们的同伙；即便不是，找到她的话，就也能通过她来找到那两个人。”“原来如此。辛苦你们了。”“不，这是我们应该为瑞利尔做的贡献。”

冰原鼬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眼睛直盯着科曼。“不过，竟然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抓到那三个人……这不符合你的业务水平啊，科曼警察长。”“……那几个人虽说还很年轻，但反侦察能力却不俗。不过还请大人放心，虽然他们的狡猾程度超出想象，但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城区……”

“他们真的出不了城区吗？”

冰原鼬露出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尽管在科曼看来，它不过是在质疑自己。“据我所知，你和你的警备队始终都只在城区内搜索，却没有想过郊区也能作为临时营地的事情，不是吗？”“这……可是谢夫那大人，瑞利尔的郊区几乎全部都是森林，而且就算他们真的能在那里暂住，森林中的毒蛇猛兽也会……”“好吧，我暂且认同你的说法。顺便问一句，之前那个涉嫌破坏星晷的小姑娘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已经遵照大人您的意思，执行了死刑。”

“很好，不愧是我信任的下属。”冰原鼬又偏了一下头，“但我似乎听说，就算执行了死刑，星晷的运行也仍旧不正常——难道说，你们还没有把星晷修复好吗？”“这……十分抱歉，由于那几名通缉犯仍未到案，我们还没能腾出时间进行星晷的修复工作。”科曼立刻低下头去，尽量不去直视冰原鼬的双眼。

“哦？是吗？可是瑞利尔的法条应该有明确规定过，‘涉及星晷损坏的重大事件时，警察长等应将修复星晷放在首位’，我说的没错吧？”“我……”科曼一时语塞。他的确没想到，谢夫那会用这条法律来“回敬”他的谎言。“既然如此，我或许可以以这条罪名……不，还是算了。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可以考虑为你免除这条罪名。”

科曼眼里一亮，“是，谢夫那大人，我一定知无不言。”“那好。丹翁，把人带上来吧——科曼·布兰彻，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头上的纸袋被扯下，而纸袋下的那两张熟悉的脸令科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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