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摊在廊下的竹桌上,阳光斜斜漫过来,在黑白棋子上镀了层暖金。陈媃执黑,指尖拈着棋子悬在半空,目光落在右上角那片纠缠的棋势上,眉峰微蹙,像是在拆解一团理不清的丝线。
对面的韩老白却显得松弛,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沿,目光扫过棋盘时带了点漫不经心,忽然抬手,捏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星位旁,落子声清脆,像滴雨打在荷叶上。
陈媃:“这里
陈媃抬眼,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唇角勾起浅笑,手腕翻转,黑子稳稳落在白子斜对角
陈媃:那我只好断你的路了
韩老白“呵”了一声,指尖在棋盘上点了点:“急什么,好戏在后头。”说着又落一子,看似闲散,却悄悄在左下角布下暗线。阳光移了移,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棋子落得越来越密,偶尔有风吹过,带起书页轻响,倒像是在为这无声的对弈敲着节拍。
过了好久竹桌上的棋盘已近终局,黑白子犬牙交错,厮杀的痕迹布满每个角落。陈媃指尖的黑子悬在半空,目光沉静如潭,落在棋盘右下角那处不起眼的断点上——只需落下这一子,便能将韩老那片看似稳固的白棋拦腰截断,逼得对方再无转圜余地。
韩老终于收起了先前的漫不经心,手指在膝头轻轻摩挲,视线反复扫过棋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陈媃这手棋的厉害,像一张悄然收紧的网,正慢慢勒住最后的生机。
陈媃唇角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手腕微沉,黑子离棋盘不过寸许。风忽然停了,廊下的竹帘垂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蝉鸣都低了几分,仿佛都在等这定局的一声轻响。
“落吧。”韩老忽然抬手抹了把脸,语气里带了点无奈的笑意,“这局我认栽。”
话音未落,陈媃的黑子已稳稳落下,“嗒”的一声轻响,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却在棋盘上激起最后的涟漪。白棋彻底被困死,成片的空白在黑子的围堵下,成了无法突围的孤岛。
陈媃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棋子的微凉,看向韩老时眼底漾开笑意
陈媃:承让了
想不到小小年纪这般厉害佩服佩服
陈媃:毕竟在方老那可是下了一晚上的,这么说还是小辈我胜之不武了
韩老正捏着枚白子往棋罐里扔,闻言“嗤”地笑出声,抬手敲了敲棋盘:“少来这套。方老那棋风跟磨豆浆似的,慢得能让人打瞌睡,你跟他熬一晚上,练的是耐心;跟我下这快棋,拼的可是眼下的机灵。”
他俯身把散乱的棋子归拢到罐里,阳光照得他鬓角的银丝发亮:“再说了,胜了就是胜了,哪来那么多虚礼?”说着抬眼瞅陈媃,眼底带点促狭,“难不成是怕我下次让你三子?”
陈媃笑着把最后一枚黑子放进罐中,棋子碰撞声清脆
陈媃:下次换我执白,咱们再分高下
二人拿起扇子扇起来,喝起了茶🍵
陈媃:怪不得爷爷总说您这的茶是最好的
那是,那老头子不来看我,反让你这个小辈来看我说实话一点面子不给我,你呢还回老宅吗
陈媃把茶放下来
陈媃:果然什么都不能瞒的过韩爷爷的眼睛,陈家不认小星星我就不会搬回去
韩老手指一顿,刚要扔进罐里的白子“嗒”地落在桌上。他抬眼看向陈媃,方才对弈时的松弛淡了些,眼角的纹路里盛着点了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疼惜。
“你别看那老头的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意气风发的,认死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过来人能管的,慢悠悠放进罐里,“认不认那孩子,有那么重要吗
竹帘被风掀起一角,漏进些燥热的风。他忽然往陈媃面前推了推桌上的凉茶:“在想想
陈媃:爷爷之前就说了那样的话,让我放下,可有些事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就像您说的既然过来人做不了那我就做我偏要那些人得到的应有是惩罚
韩老捏着棋罐的手紧了紧,罐沿的竹纹在指腹上硌出浅浅的印子。他抬眼时,目光里没了方才的促狭,倒添了几分沉凝,像老茶水里沉着的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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