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 (2-1)

这位国师大人前期性质太过恶劣，干了不少人人记恨的事情。文武百官对他都敬而远之，但也还没到让人忌惮的地步，这次过后就不一定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半掩面、一身青衣的人竟会是那位传闻中杀人如麻的罗刹。

……

“进来坐会。”顾清辞把他请了进去。

君离殇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香，问道：“怎么平时你也没见你点香？”

顾清辞笑了，但貌似身体还没好全，所以一进门便见他手扶着桌角，站了好一会。

“也不是不点，只是你没见着罢了。”

“怎么不坐？”君离殇把他抱在怀中，手上摆弄着那个檀木盒子。

“无碍，你手上这是……”

君离殇把那东西放在一旁，空出的那只手又重新握上顾清辞的手。

他的手温凉，手指修长，那手却还有些病色，就像他的脸一样。

“好些时候是再看。”

“出去一趟也累人，大人先回屋歇着吧。”

“不要。”

顾清辞笑道：“那要什么？”

“要你。”

“要我啊……”顾清辞拖着声音，攀上君离殇的脖子，“要我做什么？”

君离殇环住他的腰，哄道：“别撩拨我，你这副身子骨可受不住。”

顾清辞凑在他耳边，看似有些疑惑：“受不住什么？”

“装、傻。”

“我今日出去遇到了相府小姐，她还跟我提起了大人。”

“嗯。”

“吃醋了？”君离殇一门心思全在他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

“哪有。”

“没有啊……”君离殇把头埋进顾清辞顾清辞的脖颈里，低声说道：“那怎么学起投怀送抱来了？”

“我没。”

君离殇抬头落下个吻来：“你有。”

“我、没、有。”

“没有便没有了，吾妻之命，哪敢不从。”君离殇调笑道。

顾清辞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也只不过是淡然一笑。

这算是……默认了。

顾清辞突然问道：“那里面装的什么？”

“剑穗，觉得你会喜欢，但现在应该用不上。”

“很喜欢……”顾清辞说话总是温温沉沉的，特别是在今晚还有一种别的意味。

“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去给那小丫头道个别。”

顾清辞看不出喜怒，君离殇试探性问了一句：“回归故土么？”

顾清辞回过神来，那人刚刚是在等他答复吧。

一句能定他心神的答复。

顾清辞靠着他，答道：“不回。”

“在这呆惯了，去那边反倒习惯不来，况且，阿衍不也想我待在这。”

茗衍，他的字。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顾清辞怎么叫。

“再叫声。”

“大人。”

“刚刚叫的。”

“阿衍……”

“以后便这么叫吧，一天天国师、大人，听着怪疏离的。”

但若是顾清辞没记错的话，上次去见那位老人家，君离殇说的也是自己的字。

原来一切都有回响。

“聊也聊了，不打算回去了？整日都在我这歇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的屋。”

“你的屋，不抢你的。”

“那……送客。”顾清辞对他拱手作揖，一副送人的样子。

君离殇把他拽入怀中，挑眉问道：“不抢你的，但这是我的。”

“哪是？”

“你是。”

顾清辞笑了：“说来就是不打算走了。”

顾清辞凑在他的耳旁说道：“阿衍这要放在宫里，可是得找百姓唾骂的。”

君离殇斯条慢理慢得道：“本来就无我事，不过话倒不错，昏君嘛，那小辞算什么？”

“看客。”

“不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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