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右将的反应,三月才回过神来,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认错局,刚刚洛裳姐的话也皆是假的。右将跪伏在地,抬起头恨恨看着两人,他双目因痛苦而红透,颈上青筋爆出,周身颤抖却又不想在两人面前挣扎,只能极力忍着痛苦。
洛裳仍端坐在桌边,静静看着他,像是看着一片空中飘过的云,与她无关却又足以令她愉悦。
“右将。”她淡淡道,“当年你拼死护着汀州,他不忍对你下手,可好在你对我没什么恩情,于是他便将这毒给了我,要我自己做决定。”
“当年村子遭难,是汀州救了我,见我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又收留我在这里长大,我身边只他一人,原应事事处处为他着想,能忍的委屈便忍下,可如今三月来了,她是父母娇养着长大的,流落至此,来到我身边,我便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所以……”洛裳从腕子上摘下一只血红色的镯子放到了三月手上,“你这毒的咒,我便交到三月手上了。日后你若再想伤害她,也需好好掂量掂量!”语罢,洛裳牵过三月的手离开了。
门外脚步渐近,三月推门进来,手上解了斗篷,几步窜到了床上。左将正欲接她进怀里,便见她盘腿坐好,急切问道:“右将也害过洛裳姐是吗?”
“是。”左将道,看来她也知道了。
“妈的!那老登怎么敢的啊?”三月顺嘴骂了出来,许久才注意到左将看她的眼神,于是拍拍他,“我偶尔会说脏话,你习惯一下。”
左将目光落到了她手上,问道:“哪里来的镯子?”
三月手扬得老高,兴奋道:“阮爷给了洛裳姐一壶毒酒,洛裳姐叫我过去就是为了骗右将喝下去,这镯子就是那毒的咒。我现在可以控制右将了是吗?”
左将眉头蹙起来,面露担忧:“只能控制他何时毒发。”
三月若有所思:“阮爷也太聪明了!他下不了手就叫我和洛裳姐动手,一来解了自己的为难之处,二来也能让右将畏惧我手里的咒,否则你和阮爷再威慑他也没用,他怕的始终是你们。”
语罢,三月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右将知道太多擎云洞的事,他的妖力又仅在你们二人之下,这样的人,一旦寒了心就不能再用了,罚或放都不行,杀是最保险的,阮爷这样处置,能行吗?”
说完,三月看向左将,想要他的回答,可却见他神色凝重,看着自己的眼神冰般冷,全然没了平日的温柔。
“三月。”
“嗯。”三月声音软下来,甚至有些发虚,她目光躲避着,被他突然这样看着,她竟有些怕。
“你太聪明了,可擎云洞许多秘密是连我都不能问的。你常在夫人身旁走动,有些事许不好瞒你,所以,你更该管住自己,别去猜测,别去探听。以免日后引来祸事。”
三月扣着指甲,点点头。见她这副乖顺样子,左将目光温和下来,伸手去拉她的手,可却被她先一步收回手,躲过了。
“你说的祸事……是我某一天知道了什么,不得不死是吗?”三月埋着头,这里不比家里,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之前左将离开,她不问,他却说了桃林的事换她宽心。如今她刚刚放松心里的戒备,便被他这样教训了。
左将轻叹一声:“是我想得太多了,不知为何,自从囚室出来,我心便乱得厉害。”
三月未接他的话,继续问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会拦对吧?”
左将沉默着。
三月装作不在意,玩笑道:“如果是阮爷下令,你说不定还会亲自动手呢!”说完,又硬挤了几分傻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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