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生2：匍匐

你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冲散理智的人。

你站在床前，凝重地望向床上躺着的男人，以及那一小片红色。

你想叫醒他，让他起来把话说清楚。

你不忍心叫醒他，他睡得好熟，像一个孩子。

你不是不知道他吃了很多苦头。

出生在非术师家庭里的咒术师，要付出和隐忍多少才能走到今天。他苦练体术，保护包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留心朋友的喜怒哀乐，常常忘了把自己照顾好。只有在五条悟和你的身边，他才会偶尔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但这不代表你能够接纳他做的一切。

你爱他。

但理智告诉你，他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你拉不回他，但你要告诉他你的立场。

你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长发，像不忍心批评孩子的父母。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锁紧了眉，你想要抚平。

他醒了，朝你伸手索取拥抱。

不顾你的推搡，他环住你的腰。

“遥…”

撒娇的他总是会让你脸红。

你板正地严肃起来。“你不觉得我们该谈谈吗？”他的脸埋在被子里，不回应你，“夏油杰，看着我。”

好恐怖的神情。

夏油杰迅速从温顺娇憨的狐狸转变为高高在上的盘星教教主，他冷静地抬起头来，那种压迫感让你感到一丝畏惧。

“你得跟我走。”他又展现出和顺的笑，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你是我的。”

…

你被带回他的住所，温馨的摆设让你误以为被他带来过日子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吧。”夏油杰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就像在高专的宿舍一样，他为你倒了一杯水。

“我要回去。”

他没有说话，递水的手停在空气中。

“夏油杰，我要回去。”

他低头俯身看你，一小步一小步走近。你觉得他好陌生，每一个动作都带有胁迫性。

如果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独处一室，他步步紧逼，你会怎么做呢？

下意识的，你冲向他身后的门。

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禁锢着你，他狠狠咬了一口你的肩颈。

你终于醒悟过来。

你被关起来了。

…

日子过得好漫长。

你像一只被圈养的野猫，逐渐放弃挣扎。在无数个夜晚里，你还是不能够不动声色地面对他的暴行。

你讨厌那身袈裟，讨厌他日理万机的身影，你觉得他不再是夏油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逃犯。

可他细长清澈的眼，薄而轻的唇，他的每一寸都在告诉你，他是夏油杰，你的恋人。

你还在憧憬有一天他能够回到从前的样子。

你迷失在那些情动里，清醒时对他冷淡，梦里却唤他唤得急促。

“杰。”

哭什么呢，遥，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夏油杰擦去你眼角的泪水，他知道自己在伤害你，但他也只能站在这样的位置继续爱你。

一切早已是一盘凌乱的棋。

…

五条悟回到自己的房子，他转身关上房门，沉默地面对空荡荡的房子站了许久。

他向来都喜欢寂寞。

静谧之外，是挚友。

最强似乎总是不理解男女之间的情事。他只知道你是夏油杰的恋人，于是将你划分为挚友的恋人，可爱的朋友。

可爱乖巧的女孩子。

失去挚友的五条悟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后，像是一种默契，他觉得你和夏油杰应该正待在一起。

你是杰的恋人，你站在杰的身边。

我是孤身一人了吗？

五条悟深陷柔软的沙发里，低下头想着。

没关系，至少杰还有你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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