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生5：迟到

你比五条悟想得更坚强点。

因为厌倦了每日清淡的粥，你掀开厚重的被褥，下床去想寻找点别的有味道的东西。

“我很好现在，”你扶着肚子慢慢走过欲言又止的五条悟，“就是想找点吃的。”

只是五条悟的房子太大，你觉得这样觅食实在是太消耗你的体力。

“能帮帮我吗？”你苍白的脸颊上露出很浅的礼貌微笑。

他沉默着将你扶回床边，顺便抬手想要摸摸你的额头。那一夜你发着恐怖的高烧，不停地说胡话。

医生说你在喊一个名字。

杰。

你是杰的爱人。

这么想着，五条悟伸出的手停住了。

你意识到他的举动，“我退烧了，”怕他觉得尴尬，你把重点转到食物上，“我真的很饿了…”

五条悟挺会做饭的。

当满桌琳琅的食物摆放在你面前时，你惭愧地笑了笑。你和夏油杰住在一起这么久，除了你自己想要吃的甜品之外，似乎都是他在做饭。

他夸你甜品做得好。但他不怎么吃甜，所以你做给自己，做给美美子菜菜子，其他时候你不会进厨房。

你才发现曾经的你总是带有高傲的任性。

你觉得夏油杰在软禁你，你理所应当地压制住对他的感情，以示不满。他无声地祈求你走近他，走近一些，再近一些。

不是靠近盘星教的教主大人，不是靠近强大至极的特级术师，不是靠近无恶不作的叛逃分子。

是靠近你的爱人，夏油杰。

那么多年的时光里，他索取着你的全部，甚至用手段留住你，你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不闻不问，你听着他说话，就像在听风声。

你刻意不在意，常常置身事外。

怀中的爱人即使是负距离时，也在千里之外。

…

你不知道怎么叫他。

五条悟和从前大不相同，他底色里少了些许狂傲，多了一份沉稳。

有点像他人面前的夏油杰。

不同的是，他人面前的五条悟反而像个小孩。

“五条…”他闻声抬头，“悟。”

你结巴着喊出他的名字。

“怎么了？”男人站起身来，把房间的窗子关得小了些，转身走向你，“想吃点什么？”

他穿的衣服很宽松，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不是。”你犹豫了许久。

“我想去看看杰。”

…

蓝色的花束被轻轻放在墓碑上。

你坐在墓碑旁，说了好多好多。说到了美美子菜菜子，说起你做的那些失败的点心，说起丑宝，说起那件你不喜欢的袈裟。

五条悟静静地听着，他有时候好像在思考，有时候会露出不易被察觉到的微笑。

“要是那个孩子还在就好了，”你说了太久，不知道是在和五条悟对话，还是在对自己说，“或许他知道了，就不会去高专了。”

想着那些情动的夜晚，想起夏油杰的微笑。他的唇，他的背肌，他修长粗粝的手，他每每霸道而强制地对你说。

“你是我的。”

混蛋。

应该是，“我爱你”。

汹涌的回忆扑倒了你，你失声痛哭，任哭声奔跑，任泪水逃脱。

五条悟站起身来，轻轻地把你的头靠在他身上。他缓缓摩挲你的背，擦拭掉肆意横流的泪水。

哭吧，遥。

不必坚强，你随时可以安放你无处安放的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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