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曾在此
超小超大

第一幕 凋亡 (2-1)

夸父追求太阳,日夜不息,一刻不息,只为给世间救下光明与温暖,以至于不断的追逐使自己精疲力尽,最终死去

2006年夏末,有北方气候的南方城市雪花市,炎热里已经有了些许冷意,十八线村镇旁是老旧商业街处,快开不下去的简陋吉他铺,暗淡的玻璃窗外,难得驻足了一个客人,只不过是个戴着小黑帽子的小朋友,看着店里唯一拿的出手的一把黑吉他,他看得再渴望,也只会被父母拉走

同时,更老旧的一个弄堂里,一户五口人家住着最大的那间平层,他们的房子是透光的,但他们家小孩住的房间是避光的,那个小孩的房间很简陋,一张廉价课桌上杂乱地叠放着拼音表和数学题纸,以及断掉的铅笔,沙子一般的橡皮屑,小孩躺在木板床上,电风扇对着他吹可以看见他露出的细胳膊上不止有蚊虫叮咬的痕迹,还有掐痕

另一边,意大利的罗马,复古混乱的大街边,几个三四十多岁的吉普赛女郎不知疲倦地拍打手里的吉普赛铃鼓, 一个年纪比较大,身材早已臃肿的女郎身旁,一个穿着稍显名贵衣服的小男孩,随着铃鼓的乐声拍手,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脸颊有一道瘀青

在这个阴云密布的天气,雪花市中心的一家中心医院里,一个年轻的医生在办公室里,些许是超高负荷的工作让他疲惫,他闭眼垂头,整个人一沉,却没睡着,缓缓睁眼,眼神变得坚定,他起身,不顾酸痛的身体,打开办公室的门…

脚下悬空,坠入了河水里,河水深处漆黑宽广,医生和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女人都悬浮在玄暗的水中,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医生来后,她松手放开婴儿,那婴儿漂浮到了医生手里,医生洁白的手抚摸婴儿的面庞

第二年,2007年12月中旬的冬日,雪花市中心的雪花河边,一个女婴被浪花卷到了河边,又一个浪花,女婴的身体化为透亮的碎片,又被浪花卷回了河中,成为了河水的一部分

同时,老旧的医院里,一个婴儿出生了

2023年,雪花市超远的小区,一栋楼房里,阴暗朦胧之中,有人还有熟睡

「师长!请坚持住啊!至少…不该在这里倒下!」

冰冷与潮湿,剧痛与疲惫,以及少年声嘶力竭地呼唤,湿掉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双无力的眼睛睁开,看到的…是那不远处人群的背影,和中央绞刑架…

「原谅我…我…我不能…」

又一次闭上眼,就像失去全部希望…

澄:!

澄:(惊醒后坐起身,在床上垂头发呆)

澄:(打开手机,时间显示)9:47

此时是2023年九月二十五日,澄的房间里不怎么透光,天气不好时,诸如这几个月的连续阴雨,让她的房间潮湿又阴冷

澄:*为什么…这次感觉就像穿着大棉袄…在掺着冰雪的雨水里浸泡…呼…(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的紧张)哈…

澄:(看向窗户)「是昨夜雨水透过纱窗滴进了房间,落在了被子上,使整个房间都一股冷冽的湿气」

澄:「一直如此,总是这样」

实际上,从七月开始,或者严谨地说,是澄得知自己中考落榜的那一天开起,她就偶尔会被奇怪的幻觉和无比逼真的噩梦困扰,她开始没在意,觉得是自己太失望沮丧才会这样,后来她开始试着重拾信心,然而无论如何,这种奇怪的事却依旧发作

父亲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也不是很在意,直到澄因为幻觉甚至试图做出极端的行为,但无论是去挂脑科,神经科,看了整整一周,也顶多只能让澄的偏头痛有些好转,澄的生母也带她去看了比较可靠的心理医生,但也是只让她减轻了学习生活的压力而已

澄是郁闷寡言的人,她几乎没有朋友,无论是难得的出游还是别的事,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她不喜欢社交,也讨厌社交,讨厌无人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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