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
华山派掌门痛哭抱住自己的师兄,看出来杀人手段是开心鬼的记号。赵敬觉得中计了,正是声东击西,于是赶快回到府内。
张成岭这边确实遇袭,不过幸好人没事。
温客行道,“于大侠,刚才不过是几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想趁乱掳走张公子,武功不怎么样,我一出手便跑了。”
于丘烽道,“果然是鬼谷!”
瞅于丘烽这笃定的样子,青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于丘烽一听有人反驳他的话当即就想发怒,但看到是名声大盛的李神医,憋下心里火气道,“戴着鬼脸面具的,除了鬼谷还能是谁?”
戴着面具就是鬼谷的人了?
这让青瑶想到一人世界的全性,只要报全性的名号你就是全性的。
如此滑稽,又如此草率。
青瑶慢吞吞的消化下于丘烽的话,慢吞吞的拍手恍然,“原来戴着鬼脸面具的就是鬼谷的人啊?那这么说,我要是想做坏事,戴着鬼脸面具是不是就可以把罪名推给鬼谷啊?”
青瑶发誓她真的就如此一问,没想破坏气氛。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话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众人的脸色居然发生了巨变,各个都难看起来。
青瑶道,“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确实没错,也不是没有人想到这点,只是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青瑶是独一份。
“哈哈,花花说的在理啊,”温客行附和道,“不过这次来的肯定是鬼谷啊,各位掌门只是没想到这一点,是不是啊赵大侠?”
赵敬能怎么说,肯定只能连连点头。
温客行继续道,“只是这次来人呐,十分废物,可见鬼谷盛名之下其实难对付。和诸位一见之下令人心折的大侠风采截然不同,截然不同啊。”
赵敬 听出了温客行话里的讽刺,但他常年带笑脸面具并不以为意,反而镇定自若的转移话题道,“温大侠,这次你又救了成岭,赵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
夜晚,张成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推开门,就看到旁边屋顶上的周絮与青瑶。
周絮转头,“睡不着?”
张成岭点点头,问道,“师父,你和莲花?”
青瑶道,“出来赏月。”
周絮纠正道,“成岭,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叫我了,我已经遵守承诺,平安将你送到三白山庄,你想学武功的话赵敬,高崇,沈慎,这些大侠都可以教你,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
张成岭红了眼眶。
周絮道,“不许哭!”
“我没哭。”张成岭连忙抹了一把眼睛,“师父,我知道,我是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我会努力,不负你和爹娘他们对我的期望!”
青瑶道,“这个做人呢,不能总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斯人已矣,活着的人只要过得好,死者就能安心。 ”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张成岭听的却更想哭了,这些时间,每个人都在逼着他,让他努力不要辜负爹爹的盛名,不要对不起镜湖派死去的冤魂,完全忘记了,他也才十几岁……
十几岁的年纪,在现代也才是上学的年纪,甚至未到法定的成年年纪。
看着张成岭红彤彤的眼眶,周絮想到了他的师弟,沉默着离开了。
“莲花姐姐,我长大了。”
“我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成岭执拗的看着青瑶,“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想知道真相,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啊?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要灭了镜湖派满门?刚刚的沈慎沈五叔其实并没有醉是不是?”
…………
呕吼,原来成岭小子你居然有脑子的??!
面对张成岭执拗的态度,青瑶服气道,“和你猜测的差不多,因为你温叔曾经提到的琉璃甲。方才我去你赵敬赵叔那里探查,听到他们谈话…………”
回忆——
沈慎 道,“你反反复复说万无一失,这琉璃甲怎么就被偷了呢。”
赵敬道, “我疏忽了,我们这次是中了双重调虎离山,我以为他们是要抢走张成岭,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打开了密室大门,冲着琉璃甲来了。”
沈慎 道,“那你觉得,谁有盗入你密室的本事?”
赵敬 道,“密室大门是用天机锁锁着,其中关窍,外人不知,谁都打不开。”
沈慎 ,“那就是家贼里通外敌了。”
赵敬 道,“你是说,我山庄中出了内奸?”
沈慎道, “二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丹阳派绝后,镜湖派灭门,转眼泰山派老头子就没了命,鬼谷分明是冲着琉璃甲来的,而今都五去其三了!二十年!二十年你都干什么了?二哥,富贵日子把你骨头都朽烂了吗,这一晚上。这个来犯,那个来偷。你三白山庄的防御,跟茶楼酒馆有何异?大哥说得没错,你以为这些人是真正仰慕你三白大侠吗,都是些贪恋富贵之辈,好端端一个太湖派,被你经营成什么样子了,五湖盟百年的声望啊,那是多少人命堆起来的,而今托你的福,被人踩成画片了。”
赵敬道,“对,你说得都对,外人都说。五湖盟好大的威风,我三白大侠过得好尊荣,其实我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我给五湖盟丢脸了。可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张家上下好好的,咱们五兄弟好好的,容大哥好好的就够了?早知如此,咱们建什么武库?要什么琉璃甲呀!五弟,你那儿还有一块琉璃甲,你拿出来,咱们给它毁了,五块琉璃甲缺一不可,毁了它,就没人再能打开武库,天下就太平了。”
沈慎道,“你是给气糊涂了吗,二哥,咱们这些兄弟,当年为了武库的秘密,牺牲了有多少人?你要是现在毁掉琉璃甲,他们一个个不都白死了!再说了,如果旁人把武库的秘密知道了,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你让兄弟们九泉之下怎么安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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