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中,马车缓缓停下。宋淮初下了车,一位侍女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盆中盛着些许清水。她浸湿帕子,轻轻为自己擦拭,然后换上身干爽的衣物,便匆匆下车了。
随后,宋淮初端着两碗汤水上来,一碗是米粥,一碗是药。自从她醒来,宋淮初就不再允许这位新侍女与她长时间接触,只能每隔一会来为她简单擦洗一番,之后便要被驱赶出去。
他小心地托起她,她则安心地靠在宋淮初的臂弯里,难得地恢复了一些力气,能够自己吞咽了。不再像第一次醒来时那般,连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宋淮初看着她吞咽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丝得意。这份愉悦的心情,终于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秋阑不明白他为何高兴,只知道这药确实有效,但每次喝完后她都会感到异常困倦。不过片刻,她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夜色正浓,马车依然在前行。
黑暗中,她隐约听到宋淮初轻声问道
宋淮初:要喝水吗?
秋阑眨了眨眼,宋淮初便轻轻扶起她,将水喂入她的口中。
宋淮初:快到了
她眨了眨眼,表示知晓。随后又闭上双眼,继续昏睡过去。这药力强劲,她清醒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也不介意如此昏睡,毕竟与宋淮初相视无言,气氛微妙而尴尬,昏睡过去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然而,突然间,一阵凉风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自从醒来后,她就格外畏寒,即使在马车内也得裹着毯子。秋阑睁开眼睛,朝着凉意袭来的方向望去,马车早已停下,外面的天光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原来,此刻已是清晨了啊。
宋淮初立于马车前,不知低语着什么,困意袭来,她的神智也变得模糊,难以听清。只隐约瞧见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须臾,水红色的衣袂飘然而入,一件宽大的披风如羽翼般将她包裹。
有力的臂膊将她托起,她瞬间悬浮半空。失重的感觉令她瞬间清醒,定睛凝视,少年的面庞近在咫尺。微风轻拂,他的发丝舞动,在她心中掀起阵阵涟漪。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鼻而来,细细端详,眼底和下颌处,都透着暗青色的阴影。
他略显疲惫,可眼神依旧明亮如星。
少年身形清瘦,却充满力量。他将她拥在怀中时,步伐稳健,毫无摇晃之感。拾级而上,他停下脚步。秋阑抬眼望去,清尘派已至。宋砚书正在门前等候。
宋砚书:一路幸苦
宋淮初:哥哥才是辛苦,他们情况如何?
宋砚书:捡回半条命罢了
宋淮初:此次是何人所为?
宋砚书:只是个送汤水的下人所为
宋淮初听闻,眉头紧锁
宋淮初:下人可买不起此等剧毒
宋砚书:此人张狂,我已加强防卫,还放了些下人出去。哨所之事只能暂时搁置,等众人康复后,我再外出。
宋淮初:抓住此人,我定将他的皮剥下,制成灯笼,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刹那间,少年仿若阎罗现世,目眦尽裂,杀气腾腾。咬牙切齿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每一个字都如从牙缝中挤出,吓了秋阑一跳,此次状况恐怕凶险异常。
宋砚书叹息一声
宋砚书:弟妹可还好?
宋淮初垂首端详片刻,轻轻道
宋淮初:好,都好
宋砚书:那就先进去吧,此处正是风口,久站恐怕会更加不适
宋淮初:嗯,稍后我再去找哥哥
一路风尘,宋淮初一回到景深院,便高声喊起来
宋淮初:快去,把这院里院外都仔细检查一遍,若是有丁点毒物遗留,我定让你们尝尝点天灯的滋味。
他抱着她,在屋檐下静静坐下。此时的宋淮初,满脸怒气,这是他几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她凝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宋淮初的耳尖微微发红,
宋淮初:你别胡思乱想,我这么做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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