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曲州急报————北国骑兵大举南下,现已攻破安平边防!!曲州急报————”马蹄踏破春水,惊醒了睡梦中的长安城。
张副将及其子带兵北上。沈母拖着病体同一众百姓送别远征军。
第三日,岚国颍州一支势力以除暴君,共治天下为名,勾结魏国宗教势力,迅速集结一众百姓,行暴虐事。
南畅平临危受命,带兵南下。
“母亲别担心,父亲一定能凯旋而归的,再吃一口鱼粥吧?”已是暮春,柳条被春风一吹,柳尖打在湖面上,点开圈圈涟漪。坐在水榭上的尔悦连忙摆手:“拿远点,好腥。”
尔悦朝南絮看了一眼,那欲言又止 的 神色让南絮心里一沉。
“南絮,你帮母亲另外去采买一批戎装,一部分送至你父亲军队中,一部分送至北国远征军。”
尔悦的脸色一瞬间发白,她一把抓住南絮的臂膀,双眼赤红着催促,要快。
要快!
这半年来,岚国风雨飘摇,一众青年志士跟随军队上了前线,一众文人口诛笔伐当朝天子耗费巨力修建新殿,一众官员靠着长安城防尽情享乐。沈煜被宋应年刺痛后也沉默着同她告别,带着对自己,对大岚恨铁不成钢的满腔无奈北上参军。
长安作为岚国都城,至死也有着一股气韵在,因而生活在这座城中的人们,大多数也只看顾着自己的生活,毕竟战争还远,亡国还远,苦役却近,死亡也近。
或者说,已经或正在服役的人们也在叛逆地渴望解脱。
长安城的人心散了,可上位者们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听到南絮应下后,尔悦再也忍不住,偏头把秽物吐进随身婢子准备的铜盆里。
南絮刚走出门,身着嫩黄色衣衫的常安便欢呼着跑来:“南絮南絮!魏意的父亲升迁了,临走之前,她打算小聚一下。”常安撒娇摇着南絮的手臂,眼睛亮得不行:“我们去哪?城南的迎春开了,我们去煮茶练香?或者我们去第一酒楼?我可馋他们那的菜了!”
常安掰着手指数着日头;“昌顺已经离开半月了,听他说最快半年就能回长安,虽然那时候魏意不在,但我们几个也可以聚聚。”
常安比南絮低半头,常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南絮其实没认真听,她垂眸看着常安飘逸的衣袖,看她唇边的深深的笑窝,天气已经暖和很多,可南絮却觉得冷得刺骨。
“常安。”
常安笑着转头:“怎么啦?”
“……没事。”
等到南絮再回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光景了,她踏着残阳慢慢向闺房走去,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细长的影子又多出一道,轻轻贴着她走。
鸢尾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怎么啦,老是愁眉苦脸的,你个小娃娃,成天想那么多干嘛。”
“我快及笄了!”
“那也是小孩子!”鸢尾绕到南絮身前,悄悄插了一朵迎春在南絮鬓边。
南絮轻轻碰着花:“教我鞭子这么久了,你还没说你要的什么物件呢?”
鸢尾也没回,只是逆着光朝她笑。南絮也实在开心不起来,家里的氛围太压抑了,总有种细绳悬刃于头顶的恐慌感,她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南絮慢慢走,一面又直直盯着鸢尾,她笑得好漂亮,背后的夕阳也好美。
南絮吐出一口气:“鸢尾,带我看夕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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