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堂,朝会。
我端坐在高殿之上,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肖炀站在文官的前面,与他并排的是左相袁超,右相依旧在病假之中。
“启禀太后,行刺案移交给暗炎卫已有十数日,不知暗炎卫是否有结果?”
我看了一眼李银,李银立刻会意,将一份供词送到左相面前。
“这是暗炎卫送上的供词,请左相与诸位大臣传阅,行刺案的证据确凿,该怎么判各位拿出个章程来吧!景国公府也曾是跟随太祖立下过功劳的,府上还有太祖当年钦赐的丹书铁券,太祖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左相看完之后眉头紧皱,他早就预感到了行刺案的背后肯定水很深,这份供词明显的隐去了一些关节,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他深想一番已经觉得惊心。
肖炀接过左相递过来的供词,粗粗的浏览一遍之后便传给了他人。暗炎卫的供词他早就看过,这份删减的供词也是出自于他手。
他上前两步,出列,躬身道:“启禀太后,依臣看来,太祖的颜面的确要顾,只是陛下和太后的威严和安全却要摆在首位,这次的行刺案性质太过于恶劣,要严惩不贷。臣以为景国公深受皇恩,不思回报,竟然为一己私欲挑唆景七行刺,实在罪大恶极,理应收回丹书铁券,抄家问斩。”
袁超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本朝也不是没有抄家问斩过,京城的勋贵圈被抄家问斩的也不在少数。只是现在由肖炀提出来,却让他感觉有别样的意味。
肖炀是不是在为肖太后立威?
行刺案从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暗炎卫不早不晚的正赶上肖炀丁忧完毕回来任职才出了结果?
这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像是特意等着肖炀回来,才将供词给拿出来一样!
“臣附议,景家这次犯下滔天大祸,理应抄家问斩,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也认为应当重罚!”
我坐在高处将所有大臣的表情都看了清楚,附议的臣子大多数都是年轻大臣,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人大约都和肖炀有些交情。
年纪大的一些大臣们都互相看了看,还有好些人的目光看向前面的左相,而另一些则低头不语,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朝中已有朋党之势啊!”
夏晸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他冷冷的扫过殿中众人。
前朝的朋党之争是鲜血淋漓的教训,大夏开国以来就非常的忌讳朋党之势,每次科考的主考官都是在科考那日才会确定,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官员利用座师的便利拉帮结派。
徐太后主政时期,重用云州出身的官员,提拔了好些云州一系的官员,而这些官员又凭着门生故旧的关系,隐隐的结成了一张大网。
在夏晸主政之后,云州一系的官员被清理殆尽,此后夏晸更是严禁朋党。朝中众人知道天子的忌讳,也都避之不及。而在他主政的最后那两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朝中很多的事情便交由左右相以及几位尚书一起商讨,而朝中的派系渐生。待到夏承昀幼主继位,这朝中派系就更加的明显了。
主弱臣强,此消彼长。
我看向站在前列的左相。
“左相觉得该怎么处置?”
“臣觉得景家的确罪大恶极,抄家问斩是否刑罚过重?臣以为判景家抄家流放西邑郡是否更加妥当?”
陆陆续续有几人出来附议了左相的建议,我扫了一眼夏晸,他的眼中风暴渐生。
世人总是记吃不记打的,当初夏晸清除云州一系的官员,手段颇为铁血,贬谪了数十位官员,丢了性命的也大有人在,这朝中部分人也都是经历过的,不过短短的五六年,众人都已经忘记了当年流过的血了。
“臣不赞同,臣以为景深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彰显国法,不足以振天子之威!”
礼部侍郎乔侦站了出来,话语慷慨激昂。
夏晸的眉头依旧紧皱。
“那就判景深和景七问斩,其他的景家人都流放西邑郡,景家人世代都不可入仕!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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