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太多人的心,累了,所以不愿了。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打开这个人的心扉的话,也只希望,是靠自己。
但是,气他,顺他,管他,这个人都一直排斥着,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扶苏看了头气,真真正正地有些头疼。“离开这里。”流庭冷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诺闻的手按上了腰间的配剑,神色也忽而锐利了起来。扶苏敏锐的听觉早已经听到自各处由远而近地靠近的人群,微微含笑。那么多的人,那么整齐的步子和迅敏的行进速度,似乎不该是普通的百姓那么简单吧?她看着流庭,神色怡然,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他是在担心她,就这么认为一次也好。流庭的身子一动,身影闪过间已经落在了扶苏面前。诺闻也站了起来。两个修长的人影就这样将她护在了后面。扶苏端详他们的神色,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觉察到下意识的袒护,不由地笑了。有时候对于人来说,思维反而是有些麻烦的
东西了呢……
这时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被踢开了。里面的其他女子顿时惊叫连连,吓得花容失色,七手八脚地想往流庭和诺闻的身上扒,结果流庭手一甩,所有人都被摔了出去。她们吃痛娇嗔了几声,见无人理会,也只能缩在角落怯怯地看着动
静。流庭看着突然袭了满屋的官兵,冷冷地笑
道:“不知是哪家的官老爷,好大的排场。”“迎接流庭公子的,排场自然是不能小。”在又一队兵的簇拥下,走进了一个都督打扮的
人,笑着说。
“原来是张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流庭公子应该不会忘记那日追捕钦犯的事情了吧?”张迟微微笑着,眼里却是一抹杀意。钦犯?青冷……两个词出现在脑海中,扶苏不由一愣,隐约有种阴谋的感觉。
张迟的神色间几抹冷洌,随意地笑着,玩弄着手上的佩刀,皮笑肉不笑:“御使阁联名上书,这事已经惊动了皇上。流庭公子,劳烦您和我去走一趟?皇上说了,公子是识大体的人,如果真有什么‘隐情’,不妨说出来。”轻轻地拔刀,他嘴角的肉似乎微微抖了一抖。
“不能去。”诺闻温和的神色微微一沉,压了声道。
“我当然知道。”流庭微不可闻地一声嗤笑。御使阁的那群只知吃睡的酒囊饭袋会联名上书?呵,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没想到那个人还是忍不住要对他下手了,至于皇上——恐怕不是不知道,只是借机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那个人真的就这么想得到他吗?区区一个江湖郎中,要叫一国之君窥睨至此?
流庭沉了眸子,周围的人忽然感到一冷。“流庭,你想拒捕么?”张迟似乎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不怒反笑,“你知道拒捕的后果是什么吗?这整个旧迷楼,恐怕也会要和你陪葬了
吧?”
忽而一阵沉默。
旧迷楼的外边无风,只是树隐约的唏唆。落眸处,隐约有些火光。轻淡的烟味,似乎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却又叫神经随之微微触动。扶苏的眼中落了几分沉静。
如果拒捕,整个旧迷楼,恐怕就要落入一片火海了。流庭的身手,却是很容易逃脱的。但他走后,整个旧迷楼,恐怕就要付之一炬了。要怎么做呢?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这里。闺婉的仇还未报,诺闻还没有死,而女伶之魁也还没有落入囊中。
她的手指颤了颤,几抹锐利的光色划过,又静静地垂了下来。
只要她想,就可以轻易地杀了面前的那两人,然后装作惊慌地逃到张迟的身边,娇声软语地祈求饶恕。那么,不会有人怀疑她怎么能轻易地杀了两大高手,只以为两人护她心切,所以才没有防备地遭了暗算。而且,所以的追究也会因为流庭的死而告一段落,因为所有人只会认为这个女人不过是求了自保。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揣摩的。
但是,她扬起了手,然后又放回去。面上始终无一丝情绪波动。
诺闻向后靠了靠,正好把扶苏整个护在了面前。只上这时的面色有些凝重,看张迟时隐约带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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