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仿佛忽然间的纷繁,吹乱了他的发线。抬眸时,眼底是一片冰凉,是挣扎,是彷徨。该不该这样做呢··其实他始终都是自私的,他依旧做不到所谓的那种只要所爱的人幸福便好。她同流庭,他永远不会快乐。白言的嘴角一抿,仿佛诡异残忍的弧度;“扶苏,杀了流庭吧。只要你杀了流庭,我就替
你全家报仇。”
是这样冷漠的弧度,说出如此叫人心含的语句。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心顿时的僵硬,仿佛忘记了要怎样去跳动。恍惚间,他只看到扶苏依旧淡然的神色,却看到她眸子中有一些什么在渐渐地退去。他的心也不由一痛,突然轻轻地几声咳嗽。
扶苏没有走近,这时只是嘴角微微一扬:“我会考虑的。”她转身走去,在院子中微微
一顿,视线擦过旁边的拱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袭衣襟,隐约地露在风中。其实,这个人应该躺在床上休息才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偷听她同白言的谈话。不过这样也好。
不论是哪个选择,她都需要有他来见证。正好借这个机会,来验证自己在这个人心中所占有
的。
是留。还是走。
扶苏离开了,始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屋子里有淡淡的檀香,却没有办法叫她凝神,第一次
这样的心神不宁。
刚才,流庭听到了。她知道他在外面,所以这样回答白言。
或许她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白言说出那句话的一瞬,她想起了如裳。但她始终不是那个红衣妖艳的女人,她是扶苏,蓬莱楼的扶苏,如此而已。她不会委曲求全,她不会做任何不平等的退让。
白言说,要她杀了流庭。
她的确是需要诺闻死,没错的。但是,诺闻的死对她而言真的这样重要么?说到底,这只是
一次任务,功勋录上多一笔或是少一笔,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刚才她却说,她会考虑的。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说给流庭听。方才,她可以感觉到他靠着墙壁的身子微微
一僵,甚至可以猜测到他眸底升起的一片寒意。不,或许是杀意吧?
扶苏的嘴角一扬,微微讥诮:“流庭,你会怎么做呢··”很轻的声音,自语的喃喃。神色却渐渐迷离了,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其实,那个At
男人会怎么做,或许该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的。她这一次,依旧只不过是不甘心的挣扎罢了。白言。他的情,她始终是无法偿还了的。蓬莱楼的人最为随性,却也同样的最为顽固的。所有的倔强都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心中唯一的信仰。她的信仰很简单,却也是最不奢求得到的。世界上真的有情,真的有爱?她或许已经尝
试了,只是不愿相信。
这是最后一次的考验,通不过考验的流庭,
只能叫她彻底地死心。
或许她其实比如裳更加的傲慢,如裳甘愿为了所爱的人化为烟尘,她亲眼看着,曾经一度地
问自己—一值得吗?
呵,为了所爱,真的值得吗?如果换了角色,对方也肯为你做到这样的地步吗?如果对方做不到,那么凭什么要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没
有回报的付出?
情劫。这是她这一世的情劫啊··扶苏的眼底似乎有一层灰。突然传来了叩门的声音,将她的注意一引。抬头时阳光有些刺眼,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玄墨,嘴角不由一扬:“你都知道了。”不是疑问,不是探究,而是很平淡的一句——你都知道了。
玄墨散漫的神色下是空蒙的神色,他在桌子旁一坐,深深地看着扶苏:“你还是放不下,如裳对你的的影响太大了。”
蓬莱楼青楼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