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和她一般计较,自贬身价,”四格格吃吃笑着,“马廷芳还不如我呢,你呀,这几年也沒长进。”
林少康懒得理她这些风话,准备起身走人,四格格见他油盐不进,冷哼一声站起身,“她爹是有兵有地盘,我们爱新觉罗当年还有整个天下呢。”
莫名其妙,他拿起手套开门下楼,副官向他汇报了几件要紧事,一件事是新毕业的那批军官如何分配,奉天兵工厂锅炉炸了,怀疑有人故意破坏,剿匪受挫,哪件事都是要紧,于是把女人纷争抛到一边,径直去了司令部,会一开起来就到了晚上,以前他总纳闷父亲为什么总说忙,忙得连家都回不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事业是最让男人上瘾的东西,比女人还要上瘾。
第二天马廷芳早上五点就给他打电话,埋怨他到现在一点诚意都没有。
“宣战电文都已经拟好了,还不算诚意?”他信口开河。
“好吧,”马廷芳听见他带磁性的声音,心早软了,“过几天你生日,我请你吃饭。”
这话正中了他现在的心思,他想给秋怡过个生日,在奉天,最后一次,算是有始有终吧,也想试探一下马廷芳对自己的态度,“妻妾和睦是发家之相,你说呢?”
马廷芳简直要气炸了,面子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你还没给我过过生日呢,她也太得脸了。”
“她跟了我好几年了,”林少康压下心中不快,“说好了,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马廷芳没想到他会这样惯着她,莫不是因为我上门问罪,所以才安排这个下马威?可前天我也没说什么啊,从小父亲对她十分娇惯,就是因为女儿将来要嫁到别人家的,没点脾气会受婆家欺负。
这还没嫁过去呢,一个妾就敢给她颜色看,马廷芳想起那个苍白柔弱的小女子,倒是小看了她的能耐,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想母亲她们平时都是怎么做的,父亲妻妾众多,吃醋的法子也是五花八门,她把随身警卫叫来,让他打听秋小姐明天晚会会穿什么衣服鞋子。
警卫设法买通了大帅府买菜的张嫂,只说自己东家是关里来的裁缝,想做这家太太的生意,打听太太衣着喜好。
“什么太太,不过是个小罢了。”张嫂见了大洋滔滔不绝,老督军过世后新大帅常驻天津,奉天老宅人丁稀落,来钱的门路也少了,这五个大洋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最后说到明天的生日晚宴,绣儿挂在衣架上熨烫平整,准备明天晚上穿的白色晚礼服的式样也学了一清二楚。
晚礼服?马廷芳冷笑,这个做手脚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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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马廷芳上门的时候秋怡还在睡,也来不及梳妆打扮,只把头发在脑后松松一挽,刚套上绣花长罩衫,还没来得及穿袜子,马廷芳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秋怡给她让座,她不坐,眼睛恶狠狠打量着她光裸的小脚,然后又盯着那些镜子,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
秋怡见她冷着一张脸,心想他马上就要打发我走了,你这又是何必,头又晕的厉害,她没心情同对方解释,便自己先坐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马廷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起腰破口大骂,什么浪货骚蹄子这些词一股脑儿都甩了出来,绣儿怕她动手,挡在秋怡面前,马廷芳骂够了扬长而去,她一边收拾,一边安慰秋怡。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一句都没听进去,”秋怡按着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这才好呢,别跟这种泼妇一般见识。”
秋怡不生马廷芳的气,只觉得这女人如此乖戾,林少康将来可惨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她感觉不妙,让绣儿找个老中医来号脉,结果欲哭无泪,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怀孕了,林少康说过让她生孩子,可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生。
要是几个月前算是一个惊喜,现在他要结婚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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