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事出 (2-1)

自从夜老提督拜访沈府之后，沈府府邸每日敞开，络绎不绝的宾客打着看望沈家贵女的名头，趁此机会与沈太傅结交通友。

只是可惜，这些个官员家眷，不全是知好歹的，有一个不要命的蠢货，妄想用沈南汐母亲的早亡来刺激沈南汐，成功地激怒了沈家父女，所以，自那以后，家眷小姐，皆没有机会与之见面。

日子精打细算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十一月底，这一日，京都大雪纷飞，好不壮观。

说到底因为沈南汐年幼无母，无人带入官家后院的圈子，所以从小沈南汐便是孤僻冷淡的性子，只不过为了合群，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活泼可爱的样子。

京都的局势，远没有沈南汐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涉太多，父亲不想自己女儿承受太多，所以早早做了安排，过了这年末，便送沈南汐出京，送到沈家老夫人身边，是最佳之计。

这一个月以来，沈南汐彻底喜欢上了夜老提督的孙女夜瑶，二人便时常聚在一起，夜瑶舞剑，沈南汐就端坐在一旁喝茶，满眼笑意地看着夜瑶。连带着柳家兄妹也对这位小姑娘喜欢地紧，下了学堂之后，总是给两个小丫头带来街上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沈父也是乐于见得自家女儿如此开心，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虽然天赋异禀，但无法表现出来，压抑了孩子的天性，这样一来也好，再有一两个月，便要远离自己。纵然万般不舍，心中留恋，但京中局势不稳，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一日，沈南汐与夜瑶约定，要去南郊马场看看，让沈南汐学学如何御马，以备不时之需。事实上，在元祁国，御马术是各位官家子弟必学的课程，无论男女，皆需掌握。所以今日去马场，属于是课前预习。

不巧的是，今日父亲留朝，舅母因为母家临时有事，都不能陪沈南汐来，并且表兄表姐都在学堂。所以最后，只有夜瑶与沈南汐二人。

夜老提督自然是不放心自家孙女独自外出，所以夜瑶身边是有一队夜家忠兵守在身旁的。而沈南汐身边，虽然看上去跟的都是些正常家丁，但父亲说过，自己身边自小就有暗中守卫，那是一些官员家眷必备的守卫，乃是从小养的兵，不论身手如何，唯有一点，忠心。

夜家无近亲，所以夜瑶也没有长些岁数的人可以跟着。这一个月以来，有意打探过的官家都知道，那位失了双亲的夜家孤女与那位病弱的沈家小姐，可是要好得很呢！

只是官家不能在明面上做生意，所以面上，各位官家都没有过深的联系。所以这些消息 并不流通。

一路上，马车平稳前进，似是这京都的天太冷了，连马儿也迈不开腿。只是慢慢悠悠地载着车内的两位官家小姐。随行的人也乐于如此，这样他们的鞋子就不会因为要跟上马车而快步前进，将缝补了的底子，再次磨平。

今日并未下雪，虽然道路上仍有些未化的积雪，马车内，有些枯黄的野草上，倒是只展露出那翘起的尖头上，高高挂起的水珠。

这个马车，是专门供正五品官员家眷使用的，寒冬腊月，里面的小不多，且都是些岁数不大的孩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琢磨着马术。马厩里有专门的小司领着两位小姑娘挑选马匹，一些幼马，是专门为官家幼童们准备的。

沈南汐挑中了一头浑身雪白的白马，据说是马中贵族，血统高贵。夜瑶早有了自家爷爷教授的经验，自己选了头活泼的小棕马，看了沈南汐的马，性子不烈，正好合适，便迎着一阵风，随着小棕马一起，骑到了圆形马车的草地上。

见夜瑶出去，沈南汐也尝试了那些小司教授的方法，成功跟出了马厩，慢悠悠地走在夜瑶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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