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让心脏跳得有些快,孟宴臣觉得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分外明显。
可作风一贯犀利的还若却迟迟没给他答案。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那双眼睛里依旧是一潭平静又温和的湖水,似乎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泛起半点涟漪。
可如果仔细看却还是能够看到她的眼里染上了一些不太显而易见的欣赏,像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里,他头一次如此斩钉截铁地,是在为自己做决定。
还若:可是,我妈不是已经联系了燕城最好的婚庆公司?
孟宴臣有些失落,他将眼镜摘下来,在等待里因为期盼和焦虑而有些频繁地眨眼。细长的睫毛刮开镜片上的雨水,留下一片纷杂的痕迹。
还若将纸巾递给孟宴臣,孟宴臣也笑着接过来,擦擦已经模糊了视线的眼睛。
孟宴臣:就算已经联系了公司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通过婚庆公司的关系预定冰岛的教堂。
还若撑着下巴,手里的筷子在锅里轻轻搅动着,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等待孟宴臣的下文,就像是知道孟宴臣会说出什么话似的,眼底仍然平静。
孟宴臣看着她勾起的嘴角,心跳微微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点。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垂下眸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眼镜上的水雾,把纸巾折叠整齐后放在桌边。
然后,他抬头看向她,眼神清亮得如同雪松,温柔又清冷。
孟宴臣:我想得很清楚,还若。
孟宴臣:这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头脑一热做下的决定。
孟宴臣:时光是太瞬息万变的东西了,誓言不足以见证我们的情感,它们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不见的。
孟宴臣:我总想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比如极光,千年一遇的极光可以为我们证明。
孟宴臣:证明我们曾经有这样相爱,证明我们……
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阐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带着他特有的沉稳。
他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却染上一丝释怀。
孟宴臣:证明我们曾这样活过。
孟宴臣:所以,这次,我不想再让别人安排我的人生了。
还若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孟宴臣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可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
这不仅仅是婚礼的问题。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属于孟宴臣的逃脱。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人生的每一步都被规划得天衣无缝。
他的婚姻、事业、未来的一切,仿佛都是家族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己。
而现在,他终于第一次 主动做出一个彻底的决定。
不是“因为别人想要”,也不是“因为孝顺”,更不是“为了让所有人满意”——
只是因为,他想要这样做。
只是因为,他想要给她一个不受任何束缚的婚礼,恒久到足以让这个世界为之证明。
还若微微睁大了眼睛,手里搅动着火锅的筷子顿了一下,像是被孟宴臣这句话惊到了。
她以为他会讲一堆“我想让你开心”“想给你最好的婚礼”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却没有。
他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去修饰爱情这件事,而是用最简单、最直白的话,说出了他的真心。
——证明我们曾这样活过。
——证明我们曾经这样相爱过。
这句话在她心里狠狠撞了一下,像是一颗落进深海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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