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的目光这时也落到了谢危的身上,原本就蹙着的眉头不自觉蹙得更紧了些。
虽知道这位谢先生乃是天子近臣,出身金陵谢氏,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可这处变不惊的模样浑然没将众人放在眼底啊。
他都懒得再与这帮人废话了。
在薛远看来,勇毅侯府这帮人都与死人无异,是以直接一挥手,冷厉地道:
薛远:废话少说,今日赴宴的诸位大人们还请不要乱动,凡燕氏党羽都给我抓起来!
他身后所有兵士领命,便要按上前来。然而,谢危突然沉声道:
谢危:等等!
一直置身事外的谢危忽然出声,惊到了在场众人,他是圣上宠臣,一举一动都似乎不那么纯粹,仿佛在暗指些什么。薛远目光一沉,意味不明地说道:
薛远:谢少师要替燕家说话吗?
然谢危不会轻易落入定国公的圈套,他缓缓转身,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意:
谢危:非也。
谢危:国公按律办事,谢某没有意见,只不过谢某有一事不明,劳烦国公解惑。
谢危:这通州数万大军哗变,此时可已到了城外?那这一路上,可有造成无辜伤亡?
谢危:为何我等到现在还未收到消息?
谢危的神色带着几分真实的疑问,端着一副忧国忧民、体桖百姓的姿态。可聪明人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通州哗变是如此大的动乱,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薛远目光一冷,一字一句道:
薛远:兴武卫奉命监察燕家异动,是以本公早已在通州安排下人手,今晨通州军营异动,本公收到飞鸽传书。
薛远:是以即刻入宫,请旨而来。
薛远:谢少师,听明白了吗?
谢危没有回话,只淡淡地笑着,又恢复方才置身事外的模样,让人疑惑他为何站出来又退回去。
薛远的语气颇有些傲气和轻蔑,可看在朝中大臣和谢危的身份上,他到底没有咄咄逼人,只是甩袖厉声道:
薛远:还在磨蹭什么呐?
薛远:将所有逆党通通拿下!
冰冷的刀柄逼近,燕家之难似乎无力回天。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角落中会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张遮:大乾律例,圣旨传下当为接旨之人宣读圣旨。
张遮:国公爷既携圣旨而来,怎不宣读圣旨便开始拿人呢?
薛远都愣了一下。
按律例是有这么回事,可宫里来的圣旨,他难道敢假传圣旨不成?
眼底顿时带了几分肃杀。
他循声望去,竟是一身形瘦高的青年站在人群之末,穿着藏蓝的衣袍,也未盛服,因而不知是何官品,只猜位置不高,又看面相冷刻寡淡,颇觉眼生,便冷冷道:
薛远:你是何人?
那人两手都揣在宽大的衣袖里,垂叠下来,并不紧张,平静地说道:
张遮:下官刑部张遮。
一说这名字,薛远倒是有了印象,记起是前阵朝中颇惹人议论的那个前刑科给事中,一介难搞的言官!眼皮登时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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