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画家40 (2-1)

泠画心中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这些无面人或许也曾经是人。

讲台上的老师重重地敲了敲讲桌，"看书！"

他嘴巴的位置只蠕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学生们再次低下头去，看起书来。

泠画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

幸好其他班的无面人对他没有兴趣，一心沉浸在书里，根本没注意到他。

在走廊上罚站的泠画这才想起来挂在腿上的小男孩。

他低下头，只见地上的小家伙睡的正香，手上仍牢牢地抓住自己的裤腿。

自己带着他走上走下，他竟还能安稳地睡着。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非人类啊。

不过他对水极度渴望，别人也看不见他，难不成是个水鬼？

泠画摇了摇头。

这些疑惑只在瞬间闪过，他便收拾起心情，重新投入到罚站之中。

……

"叮咚！"

上课铃响了。

泠画被暂时安排在讲桌旁。

虽说不必被无面人同学近距离观察，但他们如芒在背的眼神总让泠画感到浑身不自在。

更别提非人类老师上课的内容。

"人皮必须在人类具有活性时剥下，否则就会变得松弛。作画时颜料很容易渗透，就成为了废皮一张……"

身后的目光更加热切了。不知是因为老师讲到了剥皮手法，还是面前有着一张"人皮"的缘故。

"剥除人皮后，必须用石灰浆薄涂人体，保持肌肉的形态。静置一小时后，一个完美的人形素胚便完成了。"

泠画心中一凛。

这人形素胚该不会就是面前的无面人吧？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被杀害的？

泠画的手不由握紧，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

无脸人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他身后的广播中却传来了一道粗噶的声音。

"新到一批教学用具，请所有人前往操场领取，谢谢！"

广播的话音刚落，下方一阵喧哗。

他们的发声机制可能还未完善，发出来的声音只是石膏摩挲的“嘎吱嘎吱"声，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般，在相对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恐怖。

无面人老师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这项伟大的工作就交给我们的新同学吧。”

他指了指泠画。

……

泠画拖着腿来到了操场上。

操场上站着的，来领取教具的果然都是他们这些有着面具的人。

每个人的外貌都随年龄缩小而稚嫩了几分，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谁，但"面具"下的人的身份却无法确定。

泠画的心中一片忐忑。

操场周围站了一圈揣着电棍的无面人。

他们只好沉默地排队领取教具。

操场上垒满了麻袋和木箱。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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