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换

渡原一怔，楚楚只觉得她在渡原身上感觉到瞬间从头至脚的一股寒意。

“你说谎！宗门任务那时我分明看到师兄……”金丹期！对！楚楚也看到了！

“因为他和我做了交易，我告诉他只要他留下我，我就可以帮他到达金丹期。”妒魔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魔族做交易都是有来有往，他既偷偷留下我，我自然也会帮他做些事。无论是薅取平川灵根，还是私下放出魔族之火，都是受他原身指示罢了。”

“不可能！师兄向来温润良善，不可能做出那些事的！”渡原怒吼道，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解释。

一直所追寻的光，有朝一日却现出了暗色。楚楚也能理解为何渡原无法接受。

“因为妒忌。”妒魔也不慌，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吐词，“因为眼看着天资禀赋的师弟们修习到金丹期去了天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位接着一位，而自己，却被永远禁锢在了这里。嫉妒，嫉妒是能让人发狂的。”

“不然，你为何觉得我魔族做事，还只是薅取灵根如此之轻。”

渡原张张嘴，被妒魔的话震住了，半晌才发出声，“他……从来没同我说过这些……”

“那你，既是猜出师兄可能被我附身做了平川那错事，为何还要故意说那些话把嫌疑揽到自己身上。”

“我……”渡原喃喃，“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师兄不能有错处……哪怕只是嫌疑，我也愿意替师兄担下所有。”

“好巧，可怜的是，他是因为你被害得变成这样，他分明怨恨你，嫉妒你，他却不敢跟你说，他一边妒忌怨恨你和那些有天赋的师弟们，一边又无比矛盾的希望你快些修出金丹去往天山。甚至明明察觉到了你的丹田，却始终没有对你下手。”妒魔抚摩着下巴，眉眼里带着些不解，“你们师兄弟还真是奇怪。”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渡原冷静下来，问妒魔。

楚楚不得不赞叹渡原脾气虽坏，但是头脑却是清醒，即便是面对自小追从光的崩塌的怀疑人生阶段，也能及时回神追问妒魔。

是啊，妒魔怎么会将这些事平白无故告知渡原?单纯怕被拔除?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魔族反倒更直接，他只是轻声一笑，丝毫不加掩饰，“因为镜明刚生用了最后清明在天镜里通知了天山，怕是不要一柱香的时候，天山就会来人，那时我想逃也逃不了。”

渡原眼神微眯。

“我的真身还在封印里，本想借镜明之手解除后山封印，奈何他灵根损坏太多，即便是借我之力也打不开所有封印。”妒魔啧啧两声，“但是你可以啊。”

妒魔的意思……是他想要转而附身到渡原身上?确实，渡原已经到了金丹期，他可以……

“哼。”渡原哼笑，“我可以在天山师兄来之前拔除你！”手心聚起飓风。

“魔族与仙道分明无所差，却遭仙道唾弃，你可知为何，因为我们做事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的。”妒魔玩弄着指甲，施施然开口，“你可听说过‘千金换’?”

渡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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