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美神巡游节（十三）

桑德愣了，他根本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尤金尼亚会说出这种无视现状的话来。‘女人真可怕。’桑德不禁想到。‘兄弟。’他想起了去静修的应怜己，如果他在，或许能劝好尤金尼亚的疯病，但现在他只得心中悲叹道。‘我们的兄弟疯了。’然后对准尤金尼亚的脸便是一击重拳上去。

“桑德！”吃了这一击的尤金尼亚怒了，他冲上去一个抱摔便跟桑德厮打了起来。收了些手的桑德想尤金尼亚真是疯了，竟然能爆发出这般大力来。他一边扛着打，一边大喊道。“尤金尼亚！你个被雷打的给我清醒点！你们间没可能的！”

“我知道！”尤金尼亚狠狠一击刺拳打到桑德拦住他的手掌上，他眼眸垂下来，轻声道。“我知道。”他放下手来，向前走到能窥视到那抹倩影之处，痴痴地说道。“我只是情难自禁。”

“你是真疯了？”桑德难以置信，尤金尼亚在骤然间的变化就好似狂风暴雨般巨大。“我要去神殿请人祭司来治你的疯病。我睿智冷静的兄弟被林精的巫术害了！”

“没脑子的桑德！”尤金尼亚回首骂道。“我等的美与爱之神俯瞰整片会场，怎会允许戏弄爱的法术在此造次。”他转头望向应怜己，语调不禁再次柔和下来。“我定是爱上她了。”

桑德张大嘴巴，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拼命回想祭司的教诲，跟尤金尼亚辩驳道。“爱是毒！”

“我情愿饮尽这毒。”尤金尼亚说。“我听见我心中燃起的爱火正叫我在她洁白的臂弯中死去。让我跟她去林中。”

桑德被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可你有你的责任！”他焦急地劝道。“你的城邦需要你，尤金尼亚。你要抛弃你的家人，你的兄弟，你的职责去林中嘛！”

尤金尼亚沉默。

“你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桑德说，“爱太危险了，需谨记元老会中的训诫。像你这般的贵族，像你这般的祭司，绝无可能与自己所爱者结婚。按着惯例，你必须是成熟后再求娶一位身份妥当，年轻纯洁的贵族少女。林中精怪不知岁数几何，更是以吃弄男人为戏。你绝无可能与她相伴。”

尤金尼亚的手扣紧石墙，唇色苍白。

“不要让你的爱造作出新的悲剧来了。”桑德摇头说道，“尤金尼亚，你比我博学多闻。你该知道有多少男人为那因爱而起的妒火与憎恨互相残杀，将无辜的人卷入争端中。做个理性的人吧，尤金尼亚。莫让我们的名声蒙羞。”

“就一天，桑德。”尤金尼亚已是被说服了，于是他祈求道。“在这巡游节上，让我任性一天。”

“不行。”桑德说。“我是你的副官，我有责任监督你。现在，立刻与我一同离开！回到你的职责中去，尤金尼亚！”

“不！”尤金尼亚以撕裂金帛般的喊声怒吼道。

“尤金尼亚...”桑德难以置信，“我们相伴十年更久，我从未见你如此愤怒过。我们在战船上以性命相托。”他伤心了。“而你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向你的朋友，你的兄弟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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